“翰林学士宋濂,今日午时出恭,一炷香后才返回,疑有趁机偷懒之嫌,望父皇明鉴!”
“太常寺卿吕本,今日未时称赞旗下官员办事得利,疑有讨好下属之嫌,望父皇明鉴!”
“…………”
御史台内,刘伯温一边念一边无力,众官员一边听一边无语。
朱棡则是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一边得意一边点头。
等到刘伯温再也念不下去,众官员齐齐放下要联名上奏的笔,朱棡才开口道:
“怎么样?本王厉害不?”
闻听此言,刘伯温和众官员只想请朱棡出去,走的越远越好的那种。
“殿下,这……这就是……您今日出去视察,记录下来的一百条罪状吗?”
刘伯温晃着手中厚厚的纸张面无表情的看着朱棡道。
朱棡毫不犹豫一点头:
“是啊!”
刘伯温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所以,殿下不是跟臣等开玩笑,是真的认为,这是罪状啊!”
朱棡眉毛一挑:
“有什么不对吗?”
刘伯温木然道:
“准确来说,是都不对。”
“反正,微臣是越看越困,殿下您明白这个意思吗?一份罪状,愣是让人看的想睡觉,您觉得这样是正常的吗?”
朱棡闻言,并不正面回答,只是佯装不解的看着刘伯温:
“是本王的错觉吗?我感觉先生好像很生气。”
刘伯温很想点头,因为朱棡要不是一位殿下,他早就把这份罪状甩其脸上了:
“臣岂敢?只是希望殿下明白,您的父皇为何要大力整治贪腐?我们御史台又为何要力保朝政清明?无非是历朝历代,天下墨吏总是多如牛毛。”
“那么,臣此刻不禁想问,殿下这一百条罪状,哪一条拿出来是能让贪官污吏胆寒的?”
“或者说,哪个贪官污吏经受不住这样的罪状?”
说到这,刘伯温只觉得怒火噌噌直冒,再也按捺不住,指着纸上的罪状挨个道:
“人家吕昶怎么了?只是吃了一块西瓜呀,居然就成了收受贿赂,那殿下您刚才还喝了我们御史台一杯茶呢,这又怎么算?”
“还有景濂先生,他年事已高哇,肚子不舒服,在茅房多待会儿不是合情合理吗?殿下您也有老的一天啊!”
“至于吕大人,旗下官员办事得利,不称赞难道还要挨揍吗?”
御史台众官员见状,可谓是浑身冰凉,还是那句话,朱棡毕竟是位殿下,刘伯温再生气也不能对朱棡不敬,赶忙齐齐上前拦着刘伯温:
“中丞大人,冷静,冷静啊!”
“有什么话好好说,晋王殿下一定可以理解的。”
“殿下,诚意伯此言乃肺腑之词,您千万勿怪。”
朱棡当然不会怪刘伯温,毕竟易地而处,他只会比刘伯温更生气。
也因此,这一刻,见一向好脾气的青田先生刘伯温被自已逼得近乎失去理智,朱棡,自然是火上浇油啦:
“所以本王不是加了个“疑有”吗?又没有一口咬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