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副都御史相视一望:
“既如此,当时殿下为何不禀明皇上呢?”
朱棡肩膀一耸:
“我那时又不是左都御史,哪有参人的权力?”
“但正因为此,昨日刚刚接到父皇的旨意,我就准备好了。”
说到这,朱棡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递给两人:
“你们帮我瞧瞧,还有需要润色的地方吗?”
两位副都御史接过一看,只见纸上赫然写有一行字——中书省左相李善长,上班期间以下棋为名公然摸鱼,被儿臣亲眼逮到,现有污点证人胡惟庸一名,望父皇明鉴。
俩御史登时麻了,既然准备的这么齐全,那您倒是往上递呀!
同理,刘伯温和御史台其他官员也大致是这个意思。
因为朱棡不来御史台,不跟他们说这件事,那朱棡参李善长,就是朱棡的个人行为,可现如今,不行了。
身为左都御史,朱棡已经跟他们捆一块了,这个时候,就算朱棡一人前去,也代表了他们御史台全体众人。
可问题是,这样的小事,根本登不上台面嘛,否则,李善长就算是中书省左相,御史台也不带怵的!
尤其是跟李善长不对付的刘伯温,但还是那句话,参人归参人,吹毛求疵就不好了。
更何况刘伯温和李善长分别是浙东集团和淮西集团的首脑,所作所为,都能瞬间引发大明党争。
要是不拦住朱棡,真用下棋摸鱼这样的小事去参李善长,那真是贻笑大方呀!
思及至此,刘伯温自是赶忙将那张纸从俩副御史的手里夺过来,送回给朱棡:
“晋王殿下明鉴,李相好歹是我朝的开国功臣,用这样的小事去参他,着实不讲情面了。”
朱棡痛心疾首:
“伯温先生,我原以为您是一个眼里不掺沙子,光明正大之人的!”
刘伯温直接反怼:
“如果微臣真是那样的人,那您跟李相在中书省下棋一事,也算是助长了李相的摸鱼,您是不是有错呢?”
朱棡面色一怔,继而低下头颅,认真的反思了自已的行为,然后拿起纸笔,一边写一边念道:
“晋王朱棡,以奉旨之名公然在中书省陪李善长摸鱼,算是从犯,望父皇明鉴!”
刘伯温白眼一翻,御史台一众官员集体麻木,不是,真的有必要做到这个地步吗?
唯独赵二虎无动于衷,但就在这时,朱棡又来了一句话:
“当今陛下朱元璋,因赐晋王朱棡游走各部之权,致使晋王朱棡公然在中书省陪李善长摸鱼,算是间接从犯,望父皇明鉴!”
写完,喝罢,朱棡抬头一看,只见所有人包括赵二虎都僵硬在原地,眉头当即一皱:
“你们咋了?”
无人应答,可能是他们还在思考,我,刚刚,是不是,听到了陛下的名讳?
至于刘伯温,更是快要哭出来:
“殿下,请你善良。”
朱棡见状,伸出手拍着刘伯温的肩膀宽慰道:
“伯温先生勿忧,本王知道,你们很怕我爹,但只要句句属实,我相信父皇可以理解我们御史台的。”
刘伯温实在不敢苟同,且不说御史台,单说朱棡,上班第一天,就把您爹参了,真的合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