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美的男人坐在她身边,温热而干燥的手总是能给秦苏带来安全感,只是她从未见过男人这么强势的一面。
不过他本该如此,他是谁啊?真正的天潢贵胄,和当今陛下一母同胞。
在得到他话语的时候,秦苏盯着他一直不说话,眼眶渐渐红了。
“怎么了?为何突然问起这话?”虞朔将她拥入怀中,二人还是有些生疏,但已经快和正常夫妻一般无二。
秦苏也不再矜持,双手环住他的腰身,声音略微哽咽,“没、没什么。”
话虽如此,虞朔却有了些许怀疑。
是主持和她说了什么?
虞朔敛眸,轻声哄着秦苏,“不会有那样一天,我会一直在酥酥身边,退一万步说,就算我不在,重阳也会在,我会留下许多人保护你。”
秦苏的命,他非常珍惜,珍惜到甚至超过自己本身。
秦苏将脸贴在虞朔的心口处,她说不出什么话来,只知道心里堵得慌。
其实该相信主持说的话,假如虞朔在前世就喜欢她,就心悦她,定然会给她报仇,因她手染杀孽也正常。
如果换做自己,心爱之人被人残忍杀害,她也不可能泰然处之。
秦苏可以不在乎旁人,但虞朔不一样,他不仅仅是她的丈夫,即便是在前世,她也引为值得信赖之人。
她会多做善事,从现在开始,只是薛怀安她不会放弃。
相信即便虞朔知道这一切,也不会劝她放弃。
“吃些东西歇息吧。舟车劳顿也是疲乏。”
秦苏都依他。
待她歇下之后,虞朔离开禅房,他去拜访主持。
主持还在窗前,见虞朔过来也只是重新换上茶盏,语气淡泊又有些缥缈,似乎真是得道高僧。
“宸王殿下许久没来贫僧这里。要手谈一局吗?”
显然,西山寺的主持和虞朔私交甚好,或许旁人不知。
虞朔都未走过去坐下,也不回答他的话,开门见山的问:“主持刚刚和本王的王妃说了什么?”
主持倒茶的手微微一顿,很快恢复正常。
他望着窗外,西山寺景色宜人,而此刻天色暗沉下来,似乎今日会有一场小雨。
雨后的气息总是令人心旷神怡,主持很喜欢。
虞朔不回答他的话,他也不想回答虞朔的问题,“殿下觉得这天下如何?”
这问题实在问得奇怪,在虞朔看来这样的问题只适合和明阳帝讨论。他只是个亲王,并不想讨论到天下的事情上。
然而主持并不放过他,接着说:“大安历代帝王即便不是仁君,也称得上是一位好皇帝。”
敢这般议论历代的帝王的人属实没有,他算一个,普天之下找不出第二人。
但也只有西山寺的主持敢议论,在大安皇帝看来西山寺的得道高僧都是能与天沟通,与普通凡人不同。
历代的帝王也有不信这些的,不过对西山寺还是保持敬畏之心。
“贫僧也只是不想这天下再起动荡。”
虞朔不以为然,“本王的王妃和天下动荡有何干系?主持这话实在是荒谬至极。”
“主持和她到底说了什么?西山寺的确受皇家重用与信任,但王妃腹中有皇家子嗣,若是主持伤害了胎儿,恐怕西山寺也不会好过。”
这算是威胁了。
如果主持真的让秦苏的孩子有个三长两短,事情不会轻拿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