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系统惊疑道,“为什么不去?”
它犹嫌不够,将小师妹倒追男人背叛师门又被男人杀了的故事又简述一遍。不必它提醒,徐千屿在梦中可是光影色彩亲历一遍,这切肤之痛,痛彻心扉。它不信有人不愤怒,不想追讨回来。
“小师妹,你作何感想?”
徐千屿眼皮都没撩一下:“小师妹不是我。”
她不可能为了一个皮相稍微过得去的男人要死要活。何况这样的少年,她刚才房里就有十个。
然而她对他们的兴趣,甚至比不上去城郊野庙里当一次代班的庙娘娘。
所以这人不是她,梦只是梦。
系统懵了:“是你啊。”
“必不是我。”徐千屿肯定地重复道。
系统:“……”离了大谱。
他妈的还就是你啊。
“我是作者,我创造了你!”系统道,“我能不知道吗?”
若“系统”有人形,背上已经生了冷汗。
不知什么原因,世界二周目开启意外延迟,并不算真正意义上的“重头开始”——各种细微偏移不提,其中最大的差别,便是徐千屿睁眼便是十四岁,却意外地没有在五年前拜入蓬莱。
五年,于修仙者只是弹指一挥间,造物主的一个偏差眨眼。
而于眼前的凡人徐千屿,却是由幼童长至少女的一段日新月异、种苗生发的长度。
初始故事中她九岁拜入师门,虽娇生惯养,但尚晚熟不知事,到了陌生环境中,本能地对身边的人有所仰仗依赖,尽全力讨好师尊、长辈,又以门派的规则为自己的目标。
这也是为何四大仙门每年遴选只要幼童。
幼童是一张白纸,方便教养,易于塑形。
而现在,徐千屿不知为何滞留人间,比起一周目更加劣势不说,水如山的纵容,观娘的有所授有所不授,水家的挥金如土、予取予求,给了她一股我行我素的自信。
而一旦定下性子,便是桀骜难驯了。
系统不死心地劝道:“世上身负灵根者,无不向往仙门。你也知道自己生来与旁人不同,难道你甘心在人间蹉跎?就不想去更广阔的世界看看?”
“哦?”徐千屿又以它方才的语气复述了一遍,那效果却如嘲讽一般,“若你是我,你想在这里蹉跎,还是想去更广阔的世界看看?”
“……”
确实。站在徐千屿的角度,一辈子锦衣玉食、无所束缚,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一生,除非脑子有病,才会为了一个梦抛却一切,跑去陌生之地,追求什么缥缈的大道长生。
它选择蹉跎。
系统忽然陷入自我怀疑。
“怎么不吱声了,我还没问完呢。”徐千屿却不放过它,“你还没跟我讲,我师兄沈溯微的结局。”
徐千屿在这里没有什么师兄,但口吐出这两个字,却一点不觉生涩,反而有种喊过千百次、脱口而出的熟稔之感。
系统道:“他呀,害。他最后确实修成剑仙,是九州大陆上除了白裳仙子陆呦以外,唯一的一位道君,尊号‘灵溯’。”
道君。
徐千屿依稀记得,这已是这片大陆修仙的最高等级。
世上未有一人登仙而去。若成道君,则不死不灭,抬手可搅弄风云,振袖可撼动苍生。
*
此时的灵越仙宗,后山山脚下,有数亩灵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