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事情说开了就是这么容易,原本的那份尴尬已经荡然无存,反而有了另一种的走近。
袁瑶衣亦是将茶喝尽,心中松快不少。如此,她和彭元悟之间的事,便是解决了:“天不早了,彭公子早些回去吧。”
“嗯,”彭元悟站起,冲她一笑,“可惜你后面会离开厚山镇,要是留下,你治头疾的方法,倒是能帮到不少人。”
“只是些土方子,还得是彭公子正规的医理才行。”袁瑶衣道。
消除了中间那层隔阂,两人间的说话自在了许多。
待两人前后走出茶肆时,日头已经落了西,天边留下一片晕开的晚霞,绚丽夺目。
分开后,两人朝着不同的方向走着。事情如今说开,连脚步都变得轻松。
袁瑶衣往前走了一段,发现了站在巷子口的詹铎,隔着并不算远,可看清不他的脸色。
他站在那儿,必然是看到了她和彭元悟,也不知道有多久了,是她追出来的时候,他就知道吗?
这时,她看见他转身,走回了巷子里。
袁瑶衣轻轻叹了一气,莫不是他心里发了火?
只是她终是要回去,于是提起步子往前走,待走到巷子口的时候,她见着詹铎站在墙下。
“怎么这么慢?”他道。
袁瑶衣停步,听着他的语气很是平常,并没有那种冰冷,他没生气?
“我去把竹篮还给彭公子。”她小声解释了句。
“我又没拦着你和他说话,”詹铎道,干脆回走几步,到了她面前:“简家那边都好?”
乍然听他问起简家,袁瑶衣微一愣怔:“还好,信给了姨母,关于姨丈的事儿,我什么都没说,世子放心。”
“我当然知道你不会说,”詹铎道了声,抬手去理着她鬓间碎发,“这件事复杂,中间可能要费些周折。”
袁瑶衣听他这样平静说话,恍惚回到了乘船往京城来的路上,那时候,她与他有着适当的距离,并不是眼下这般纠结的关系……
“知道了。”她简单回应着。
詹铎笑了声,而后手收回垂下:“若我是上回南下的事没办好,被官家赶出京城的呢?”
袁瑶衣看他,所以他这么早回京,是事情没办好?
不可能。
“河道,我来厚山镇,是官家让我来治理河道,避免河中的淤积汛期时冲到运河中去。”詹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