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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点点滴滴在脑海中聚拢,她想到了送她平安符的小孩子,现在已经出了上元节,是否已经有了先生教他们读书?
似乎,当初的她并没有现在这么多的惆怅,一心只想找到姨母。
现在倒是找到了,然而事情终归没有往她想的那条路上走。她,如今根本已经把控不了……
“怎么会想到看医书?”她不愿多想,随意问了声。
因为觉得闷,干脆将门帘卷起,一来可以看看外面的风景,二来同重五说话也方便。
重五将长鞭还给车夫,自己在车前板转了个身,盘腿坐着正对车厢:“不是我的,是公子给瑶衣娘子你的。”
袁瑶衣才将坐好,闻言去看对方。
“这不到了安通镇的时候,根本没有铺子开门,那时候我便到处去打听寻找,”重五说着,边掰着自己的手指头,“第一次是一间道观,存着一本前朝的孤本药集;第二次,一个郎中亲自撰写的医药志……”
袁瑶衣听着,这些事她并不知道,詹铎也并未提及。
重五抓抓脑袋:“还有些我不懂的,反正是不少,足足一小箱子。”
边说,他边比划着那箱子的大小。他当然知道自己主子不会讲这些事说出来,那就他来讲,反正他跑了那许多的路,不能白忙活。
那些医书药集的,交到袁瑶衣手里才有用处。
有时候,他看着主子那股别扭今儿都觉得着急。
“箱子就放在德琉院正屋,”他继续道,“有些孤本,人家并不想出手,世子便就利用晚上,将整本抄下。”
袁瑶衣抿抿唇,心中思忖几番也不知该说什么,干脆抬手掀开窗帘看出去:“瞧着,应该走了大半路程了。”
当日,詹铎启程南下前,曾问她想要什么,她什么也没要,只说了一句一路顺遂……
过了晌午后,马车进了华彩镇。
在经过芙蓉织时,袁瑶衣特意让马车停下。看着铺子紧闭着门,再看看别的铺子生意正常,明明大好时候却没营业。
简家靠着这间铺子过活,要是姨丈的事迟迟不解决,家里怎么办?
等到了五水巷的时候,重五将礼物送进了简家,自己并没有留下,只对袁瑶衣说,明日早上过来接她。
“你不用留下来吗?”袁瑶衣微微诧异,她以为詹铎让重五跟着,是为了看着她的。
重五摆手,随后离开了简家。
“瑶衣,快进屋坐。”胡玉娘道了声,面上有了淡淡的笑,“你与相公多年未见,可得好好说说话。”
她的淡笑,自然是因为自己男人回来。
袁瑶衣看着站在院中的男人,多年过去,大表哥的模样早就变了。
伍氏看了简纣的信,眼眶发红,最终一遍遍念叨着什么,旁边,胡玉娘劝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