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着德琉院不远的一面府墙,上头开了一道边门,那是为了方便詹铎进出。
袁瑶衣收拾好,便就去了边门旁等候。詹铎说要带她一起,此时他应该还在书房做他自己的事。
自从詹铎进了枢密院,她明显感觉到去德琉院走动的人多了,是他那几个叔父的家眷。后来,詹铎发话,有什么事去他书房,德琉院才算重回安静。
这里背阴,所以冷,她搓着双手取暖。
再抬头的时候,便看见詹铎往这边走来。
“公子。”她从阴影中走出,朝他迎上去。
詹铎脚步一缓,看着女子到了自己跟前:“走吧。”
也只是一缓,而后迈步继续向前,从她的身侧经过。
袁瑶衣感受到擦身而过的气流,随之转身跟上他。不知为何,她觉得这几日詹铎情绪有些不对劲儿,不知是不是入了新衙门事务太多,总归就是日常淡着一张脸,恰如他在闳州时。
见到詹铎来,那守门的家仆便打开了边门,然后恭敬退至一旁。
詹铎穿过边门,出去外面,袁瑶衣后面快步跟上。
跨过门去,外面是一条巷子,两边是高高的院墙。
她走出来不禁舒了口气,跟着嘴角习惯的弯起。
“出来便这样开心?”詹铎问。
袁瑶衣看他,见他正盯着她看:“嗯。”
虽然不太知道他为何突然这样问,她还是应了声。
詹铎视线移开,跟着迈开脚步:“走这边。”
袁瑶衣跟上他,没走几步便是巷口,外头是宽街,正停着一辆马车。
马夫见主子来了,忙将马凳摆好。
两人先后上了车,待坐好后,马车便缓缓前行,而后上了主街。
袁瑶衣抱着小包袱,贴着靠门的地方坐,耳边是车轮辘辘滚动的声响。
“你坐那里不冷吗?”安静的车内,詹铎清淡的声音响起。
袁瑶衣摇头:“不冷。”
虽然这马车从外面看起来朴质简单,但是里面是真真的舒适。车壁上贴了保暖的绒毯,座上有软垫,中间几上还摆了个供暖的熏香炉,淡淡的香气弥漫开来,让人身心好生舒缓。
她往詹铎瞅了眼,他端正坐着,面无情绪。这样的他,那双眼睛便添了分冷感,分明笑的时候像桃花眼。
因为休沐,他身着便装,却习惯那种利落款式,修饰出宽肩窄腰的好身姿。
她这两日多少听了些风声,是关于詹铎的婚事。他如今风头正盛,官家尤其器重,不少家中有适龄千金的人家,把目光投给了他……
“我脸上有东西?”詹铎抓住了袁瑶衣还未来得及收回的目光,以及她眼中浅浅的思绪。
“没有,”袁瑶衣笑着摇头,眼帘垂下避开他的视线,“只是没想到公子也要去常宁坊。”
那晚,她说想出府,他说他带她一起。当时还吓了一惊,她如何敢叫他跟着去一家家布铺中打听?他是三品大员,多少事等着他处理。
詹铎听了,唇角微动:“与同僚约好,正好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