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总算找到机会开口:“姐姐,到底出、出了什么事?你要去哪?这银子我不能要,你若是一定要走,银子多带些总归是没、没坏处。”
琳琅摇头:“银子你必须拿着,是我不好,留下这一大摊子给你,你以后要用到银子的地方还有很多。”
陆年此时也意识到自己可能会被琳琅抛下,他嚎啕大哭:“阿年不要离开娘亲,阿年要跟着娘亲!”
琳琅急忙将他嘴捂住:“小心被人听见,娘亲就走不了了。”
陆年急忙闭嘴,眼睛里包着两泡泪,委委屈屈地看着琳琅,琳琅缓了一口气:“不是娘亲不要你,只是跟着我你会吃苦,不如你先跟着陆时哥哥,等娘亲过缓过一阵再回来接你?”
陆年小声道:“我不怕吃苦,娘亲你带我走吧……”他见琳琅似有松动,挣脱陆时,轻轻靠到琳琅怀里:“娘亲,不管你要去哪里,带上我好不好?阿年一定要陪着娘亲。”
琳琅抚着他的头发,沉吟片刻后开口:“好,咱们娘俩以后相依为命,左右饿不死就成。”
琳琅转头见天色微熹,急忙将银子取出,从裙子上撕下一块布包好:“陆时,你抓紧帮我收拾两件衣服,把我们送出城,快,不然就走不了了!”
陆时见状不再询问,急忙照做。
待他们出了城门,琳琅望着城门上“秀水”两个大字渐渐远去,心中黯然神伤,到底是她太自负了,自以为有了点能力,就能将其他人拉出泥潭,最后却连自己也救不了。
她抱紧陆年,一年前和陆川互相依偎,一起进城打拼的日子恍若隔世。如今他们二人一个不知所踪,一个远走他乡,真真是造化弄人。
出了城门没多久,琳琅就让陆时抓紧回去将事情办了,她伸手紧了紧陆时的衣襟:“你回去后就照我说的做,若是刘家找来,你别怕,就说从未见过我。明白了吗?”
陆时眼底氤氲着水汽,最后什么也没问:“姐姐,你保重。”
琳琅勉强笑笑:“去吧,以后若有机会,一定还会见面的。”
临行前陆时最后问了一句:“姐姐,若是陆川哥回来……你有什么话要、要我带给他的吗?”
琳琅沉默片刻:“若是他回来,你就告诉他,林琅已经死了。”
……
陆时回到畅香阁,天光已经大亮,他急忙将人全部叫到一起:“酒楼如今出、出了点事,我给你们每人发二两银子的遣、遣散费,你们拿了钱就、就赶紧收拾东西走吧!”
众人愣住,一时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住,怎么一觉醒来,酒楼就要关门了?
做饭的大师傅问道:“陆时,不是我们不相信你,只是既是酒楼关门这样的大事,怎么也该是林掌柜出来说句话才是。”
众人连连附和:“就是就是,凭什么你一句话就将我们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