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令窈眼睛一转,要是江时祁已经醉了呢?他若是也耍酒疯的话……
想到江时祁三番两次拿她醉酒那次说事,谢令窈瞬间精神了,步子也不软了,腰也不酸了。
“好好好,我去还不成么。”
今日的月光极好,自天际洒下银白的微光,虽不能将天地照得亮堂堂的,可在暗处至少也能约莫看出个影儿来,不至于摔了人。
谢令窈今日身边跟着的是欢夏,因她嘴碎,此事又涉及到江雨霏的私隐,谢令窈便不敢带着她去浩瀚阁,随便找了个理由把她打发先回了梧桐居。
与先前一样,谢令窈刚到浩瀚阁就被十分热情地请了进去。
谢令窈环视一周,见浩瀚阁四处都在动工,就连院子里的草木都被翻了起来。
飞云得了消息忙出来迎她。
“谢小姐,公子方才沐浴完朝书房方向去了,奴婢此刻也不知他具体在何处,请您稍等片刻,奴婢这就让人去寻。”
江时祁不喜人近身伺候,虽然人就在浩瀚阁,飞云也不能确定他究竟是进了书房,还是只是顺路要走那个方向。
“不必了,我自已去寻他吧。嗯……方便么?”
若他醉得歪歪扭扭倒在了地上,她若不能第一个发现他,岂不是白费心思?
只是这江时祁也忒勤奋了吧?都醉了还要去书房!
飞云顿时喜上眉梢:“方便方便!”
按张茂的要求,能让他们的人独处就让他们独处!
飞云给谢令窈拿了一个小巧的琉璃灯笼来:“谢小姐,您注意些脚下,为免被碎石杂草绊着脚。”
谢令窈接过灯笼,顺口问了一句:“浩瀚阁是要修整什么吗?”
飞云冲谢令窈眨了眨眼:“自然是为了迎新夫人进门呀。”
谢令窈深吸一口气,有些被江家的兴师动众吓到。
谢令窈一路朝书房方向过去,目光一个劲儿往地上搜寻,十分期待江时祁以一个狼狈的姿势趴在地上。
可令她遗憾的是,直到靠近书房她也没寻到江时祁的身影。
谢令窈走到江时祁书房门外敲了敲门,却未听应声,谢令窈推了推,门是从外面锁着的,那说明他并没在书房内。
偌大的浩瀚阁,也没几个人伺候,显得有些空寂。
谢令窈到底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了,还不至于怕黑怕暗,但也并不喜欢。
谢令窈收回手退出廊外,刚准备回去,却见书房外的亭子内摆了一把躺椅,江时祁屈起一条长腿搭在亭子的扶手上,一只手枕在头下静静躺着,也不知道是睡着还是没睡着。
谢明窈觉得他大概是有病,大晚上有床不睡,要躺在外头。
谢令窈提着灯绕到江时祁身前,见江时祁双眼紧闭,她轻轻推了推江时祁的胳膊。
“江时祁?你是醉了还是睡了?”
江时祁恍惚间睁开眼,看着谢令窈提着灯站在他身前,从头到脚被温柔的月光笼罩着,夜风吹起她柔顺的发丝,似月宫里的神女降临人间。
他看的有些痴了,一时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是前世还是今生。
“阿窈,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