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纪云舒没有深究。“景容呢?他现在怎么样?”“你还是先担心一下你自己吧,我听卫奕说,你受了伤?怎么样?”“我没事。”她撒了谎,又道:“你们无需担心,整个高山寨的外面应该设有什么机关,不然,子衿也不会进不来,你也不用打扮成这样。”莫若颔首:“没错,你倒是猜对了,外面简直像一个密不透风的监牢,可是这里面,倒是松懈的很。”那是自然!外面严密,里面也就不必严密了!纪云舒担忧:“你还是赶紧走吧,若被发现的话,就走不了了。”莫若也不看她,忙活着手上的事,竖着耳朵,皱眉问:“现在这里到底是什么情况?”纪云舒也只能长话短说,将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听完,莫若诧异!看着桌上那具没有头颅的骸骨,下意识将手往旁边挪了挪。背脊一颤。“只要你在的地方,就有案件。”他咽了咽口水,说:“不过,你真的相信他们会放了你?”“我还有别的选择吗?”“景容已经打算从荆州借一支兵马过来,就等着攻山救你了。”一听,纪云舒立刻否了:“不行,莫若,你必须答应我,绝对不能让他这么做,一旦攻山,后果不堪设想,不能再牺牲人了。”“可是……”“我相信赵怀,只要查出来,他会放我走的。”其实各种利害,莫若是知道的!纵使荆州康侯爷的那支兵如何强悍,攻山上来,救了人,也必定死伤无数。所以按照纪云舒所说,现在唯一可行的方法,的确就是查出这桩案子,去和赵怀赌一把。而莫若也是理智的!便点头:“好,我会想办法阻止景容,但若是你真的出了事,他估计会杀了我。”纪云舒坚定道:“我会安全离开。”说着,她反身往门口看了一眼,便将自己腰间的一块帕子拿了出来,朝莫若递了过去。“还要麻烦你帮我看看,这东西是什么?”莫若打开一看,用手指挪了几下,放进鼻子上闻了闻。淡淡的香樟树味道。“这应该是一味药材。”“什么药?”“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我爹曾经制出来的一位药剂,叫安心散,是用香樟树、柏宁草、七子、虫米季等药材研制的,不过具体的作用是用来做什么的,我爹倒是没提,但既然叫安心散,应该就是用来安神的。”安神?纪云舒质疑:“只有你爹研制过此药?”“没错,因为我爹亲手研制出来的药剂,他都会记录下来,我翻看过他留下的那本本子,在上面看到过,不过他写了配方,却从来不写作用,算是老家伙给我留的一个难题。”气死宝宝了!老家伙死都死了,竟然还留一手!纪云舒心里仿佛蒙上一层迷雾。莫若则好奇的问:“这药,你是从哪里得来的?”纪云舒没时间解释过多,将手帕收了回来:“我会跟你解释的,不过现在,你还是赶紧走吧,那两个人估计也快回来了。”“那你自己小心,子衿会在高山寨的外面,你若是有事,就用之前的方法,将信息带出去,她会随时通知我们,景容那边,我会想办法让他冷静下来。”“多谢。”莫若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吃包子的卫奕。这小子,真是能吃。趁着那两个山匪还没有回来,他便走了。卫奕起身追了两步,被纪云舒拉住。“不准跟人说,明白吗?”“知道,舒儿和莫若哥哥是在玩藏人游戏。”“没错,就是藏人游戏。”好吧,纪云舒真想打自己的嘴,又一次忽悠了卫奕,不知道他以后会不会拿自己忽悠他的那些事情,来个席地而坐、促膝长谈……莫若离开后,将自己的衣服换了回来,离开了高山寨。小鱼醒过来的时候,一脸懵逼!立刻跑去找卫奕,卫奕却安然无恙的坐在屋外的石阶上玩石子。他一脚踢了上去:“小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会晕倒的?”“我怎么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是你自己晕倒了,我喊了你很久,你都不应我,然后我就走了。”小鱼半信半疑,扭了扭自己的脖子,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分明什么都没有发生啊。于是想了想,罢了……等小鱼离开后,纪云舒便从里面出来了。在卫奕身边坐下。卫奕侧过脑袋看她,扬着一个大大的微笑,抬起衣袖在纪云舒的额头上擦了擦。“舒儿是不是很累,满头大汗的。”她摇头:“我不累。”“舒儿,你为什么喜欢那些竹简啊?看着一点都不好玩。”所谓竹简,也就是骸骨。纪云舒哭笑不得,她真不该这样忽悠卫奕。“卫奕,其实那些竹简就像你的朋友一样,如果你不能跟他们成为真正的朋友,那么,他们也不会将你当成朋友,你就不能从他们的身上得到你想要的信息。”“什么信息?”“真相。”“什么真相?”“这个……”纪云舒反倒被他给逗笑了。这会时间,已经是暮色时分了!橙红色的余光从半边天中隐射下来,正好洒在两人身上,迎着光线,并排坐在石阶上。大有“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感觉!卫奕大概是累了,便靠在纪云舒的肩膀上,眯着眼休息了。嘴里还巴拉巴拉的在说些什么。纪云舒听的不清楚,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嘴角揉上了一抹淡淡的笑。但缓时,又一脸凝重起来!心中担忧起这次的命案来……此时此刻,赵怀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呆呆的坐了一整天。眼神没有焦距的盯着前方!身板一动不动,只要那双眼,暗沉着。他的脑海中,无数次闪现到一年前婚房里的画面。他推开了面前的那扇红木门。里头的新娘,一身红嫁衣,红盖头遮面,本该娇羞的坐在那张大床上,本该等着她的新郎来为她掀开头顶上红盖头。可是,那瘦小的身子,却轻飘飘的躺在地上……鲜血从她的胸口上一点一点的溢出,将那身红嫁衣染得更红、更暗。而在新娘的面前,却不是他的新郎,而是一个高大身影的恐怖者。那人手中拿着一把剑,背对着赵怀,他看不清那个时候凶手的模样,到底是狰狞的,还是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