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将军功勋显着,理应街知巷闻。”
云苒不服气,赌了一把。
结果,谢麟安哑然失笑。
“据我所知,萧将军的养子,都尚未入伍,一直住在大营外的府邸,接连数月都得不到将军的消息。一个普通西南人,又如何得知?”
“那是萧叔叔给萧淮川避嫌!恐有心之人,胡乱拿这事做文章。也正因如此,萧淮川才……”
云苒眉头拧成一团,越听越气愤,嘴巴比脑子快,直接说了。
提到名字,才想起要慎言。
万一,萧淮川隐姓埋名,肯定不愿让人知道的!
然而,谢麟安却抓住了字眼,侧头直直地盯着她,重申道:“萧淮川才如何?”
“才……才谨言慎行啊!”
云苒抬起下巴,做出理直气壮的模样,其实心虚得很,后背冒出涔涔冷汗。
正当她想再找补点什么时,楼下的说书台上,突然窜出个五大三粗的莽夫!
那人身上的袄子是上好的锦缎,却灰扑扑染了不少的尘土,后背还磨破了一大块,露出里头的棉絮。
他须发散乱,手里握着一截短刀,连刀把都没有,只用脏布缠了几道,利刃早就舔破了虎口,暗沉的血污了一大块。
“洛公子!我呸,姓洛的人呢!把人叫出来!”
莽夫叫嚣着,直接把短刀劈向说书台,醒木应声断裂。
说书老儿平日能将仗剑天涯的英雄夸得惟妙惟肖,但也没见过真实舞刀弄枪的场面。
他尖叫着,从台上摔了下来。
“我,我……我不知道的啊!洛公子,他,他只写话本,不出面的!”
老儿吓得不停往后退缩,抓住一位茶客的桌腿就往里头钻。
那茶客也是个胆小的。
哗啦一下!
端起茶壶,往空中一抛,挡住了莽夫的视线,自己撒腿就跑。
茶楼的店家急匆匆跑出来,求饶道:“手下留情,手下留情!洛公子不在茶楼,他从不出面的!我就是买了他的话本,在这里凑个热闹!”
“凑热闹?老子的话本不够热闹?!武状元的本子,不够精彩?!不让人拍案叫绝!”
莽夫声音嘶吼,握着短刀的手四下挥舞,哐哐两下,就把说书老儿躲藏的桌子给砍断了!
老儿的脑门被茶桌哐当砸下,只喊出一声哎呀,就脑袋一歪,没了声响!
顿时间——
茶楼乱成一团。
“杀人啦!”
“杀人啦——”
众人纷纷尖叫着,慌张地,四下乱窜,往外逃去。
“结账啊!结账啊!”
“疯了吧你,还不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