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宴礼!”宁时鸢惊惶出声,猛的坐起来,一颗心怦怦直跳,豆大的汗珠大颗大颗滚落。“老大,你怎么了?”寸步不离守在床边的祈司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揉着眼睛关切的看着她。宁时鸢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脑海中走马观花般浮现出刚才荒诞的一幕幕,他的字字句句萦绕在耳边,是那样真实。“老大,你发烧了吗?怎么脸那么红?”祈司茫然的看着她,本能的想伸手探一探她额头的体温,隔着几厘米时,却被猛的拂开。“你怎么在我房间?”她扭头看了看屋内的陈设装潢,的确是她的房间没错。记忆中,她给祈司施完针人就没意识了。宁时鸢压下心底的悸动与紧张,恢复理智,冰冷的看向祈司。祈司讪讪收回手,倦意消失了大半,“老大,你刚才晕倒了,我把你送进来后担心你出事,就守在这没回去。”他看着宁时鸢脸上不正常的红晕,小心翼翼追问:“你真的没事吗?”难不成是被他传染了?还是因为没关窗户着凉?祈司看向窗边,窗户的确大剌剌敞开着,阵阵微风吹入屋内,带来丝丝凉意。他起身走过去,手刚搭在窗边,宁时鸢冷冽的声音传来,“开着吧,不用关了。”正好能降降……火。祈司一怔,抿唇收回手,“老大,生病不能吹冷风。”宁时鸢轻咳一声,不免有些心虚,她该怎么解释自己没有生病?对上他清澈的眸子,宁时鸢敛去烦躁,“我的身体我清楚,现在没事了,你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回组织。”祈司面露犹豫,一双脚像是粘了胶水。“我没事,在哪休息都一样。”宁时鸢冷冷地扫他一眼,“祈司,以后做好分内之事就行,出去吧!”她的语气不容置喙,饶是他再想留下也不能违抗她的命令。祈司一步三回头,“老大,有事你就叫我。”宁时鸢移开眼,不耐的摆了摆手。房间内沉寂下来,令人面红耳赤的片段再一次涌上心头。“该死,我怎么会梦到薄宴礼……”她喃喃摇头,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设好闹钟,在窗边吹了半小时冷风,这才重新回去躺下。翌日,沅沅按照惯例来到薄氏集团上班。刚踏进办公区,数双眼睛直勾勾看了过来,像是要把她身上的衣服都扒了看个仔细一般。“你们有事吗?”她蹙眉,不解的问道。众人齐刷刷摇头,目光收敛许多,却并没有太大变化。沅沅深吸一口气,握了握拳头让自己保持镇静,情绪泄露得太多就跟她不像了。即便是被薄宴礼看出了不对劲,在没接到世创新的通知之前,她都是“宁时鸢”。一整个上午,沅沅都觉得如芒在背。中午休息时间,她吃完饭趴在自己工位上正要午休,离得最近的一名同事忽然凑了过来,轻声道,“沅沅,昨天薄总带你去哪了呀?”她的声音不大,却让一整间办公室的人都围了过来。沅沅抬头,对上他们亮晶晶的眼眸,里面闪烁着浓郁的八卦气息。“问这个干嘛?”他们问了,自己就要说吗?一人戳了戳她的胳膊,“大家就是好奇嘛,没有什么坏心眼子,你就跟我说说呗,又不会掉块肉。”话音落地,立即有人接茬,“对呀,快说说。”沅沅顿觉无奈,态度十分冷漠,“没去哪,与工作无关,别打听了。”这话非但没有打击他们的积极性,一群人凑得愈发近了,大有你不告诉我们,就别想好好休息。“别藏着掖着,大家都是同事,有什么不能说的?”“就是,别这么见外。”沅沅气极反笑,认真把他们看了一圈,淡淡道,“你们说说觉得我去哪了?我来挑一个猜得最接近的,不是更有意思?”一时半会打发不了,不如陪他们玩玩。她没忘记自己来薄氏的任务,要是能让这些员工误会,那她就算是成功了三分之二。悠悠众口难堵,所有人顿时来了劲,“还挺会卖关子,正好无聊,我先来猜猜看!”最开始起哄的男同事带头。他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眼沅沅,高深莫测的摸了摸自己不存在的胡须,“要我说,薄总肯定是带着沅沅去约会了!”旋即说出了自己这么猜测的理由。“你们想啊,上一次沅沅被客户刁难时,是不是薄总及时出现,英雄救美?”“还有几天前,主管为难沅沅,那薄总的王助理,怎么就那么巧,正好来咱们部门?”“要不是薄总叮嘱过需要特意关照,我才不信王助理会帮谁说话!”他分析得头头是道,沅沅认可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觉得你逻辑能力挺强的,适合去写悬疑小说。”霎时哄堂大笑,其他人陆陆续续说出自己的想法。“我不信薄总是会被情情爱爱绊住脚步的人,肯定是带沅沅去谈项目了呀,这点毋庸置疑!”“不可能,薄总从来没有带实习生出去谈业务的先例,肯定是去给未来老板娘挑礼物去了,你们不会不知道沈瑶是薄总未婚妻吧?”话音刚落,立即有人反驳。“你这消息都过时了,我在沈氏集团有朋友,他们说那沈大小姐跟咱们薄总解除婚约了。”“真的假的?”“肯定是真的,沈氏与薄氏的解约合同都送过来了!”“天哪,那沅沅到底跟薄总干嘛去了?”经此一问,所有人再次把视线聚焦在中心人物身上。沅沅不紧不慢端起自己的水杯喝了口水,拿出手机打开锁屏,“没去哪,就是跟着薄总回了一趟薄家别墅。”见众人投来错愕的目光,沅沅耸了耸肩,摊开手,“就这么简单,你们不信我也没办法。”见他们还是秉持着怀疑的态度,沅沅打开相册,找到自己在薄家后花园拍摄的照片,“你们看,有照片为证。”一群人脑袋挨着脑袋,恨不得把脸贴在她的手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