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薄宴礼的助理,王绍很清楚薄宴礼对宁时鸢的感情。两人之间必须得多点独处的机会才行,何况这次还是宁时鸢主动找过来,必须抓住这次机会!一路上王绍一改平日稳重话少的性子,十分热情。沅沅一言不发,眉头微微蹙起。这王绍的性格怎么跟情报里说的人设有所出入?不待她思索明白,电梯已经到达顶楼。“宁小姐稍坐,我去联系薄总。”说完,王绍一溜烟离开了办公室。夜莺基的。了解完全貌,宁时鸢心底有了自己的盘算。祈司整个人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呼吸也弱了许多,看向宁时鸢额头已然凝固的血痂时,整个人都跟着剧烈抖动起来。“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宁时鸢抬手拍了拍他的背。“老大,你受伤了?”祈司没回,直勾勾的看着她。“不是致命的,放心。”宁时鸢很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当时撞击巨大的冲击波的确给她带来了不小的影响,但她一路走过来,腿脚也慢慢恢复了知觉。至于其他伤口更是不足为惧。祈司无力的点了点头,咳得更加厉害了。宁时鸢蹙眉轻拍祈司的后背,灼热的体温穿透薄薄的衬衫,好似跳跃的火焰般,她的手心竟然感受到一股灼热。她立即拉过祈司的手臂,两指搭在他的脉搏之上。她伸手探了探祈司的额头与颈动脉,一张脸顿时沉了下来,“你发烧了。”祈司好似已经烧迷糊了一半,眼神懵懂的看着她。两人几乎是整个组织的核心所在,宁时鸢进来后,其他人并未跟进来,都在外头自发收拾残局。祈司的烧是伤口一点点恶化后引起的,虽说及时处理了,却还是无可避免的发起了高烧。宁时鸢见他这样,就知道他自己也没意识到,无奈的叹了口气后,她将人扶着躺下。“躺好,我给你做个针灸。”宁时鸢拿出随身携带的针包,将祈司的衣服解开,给银针消毒后,宁时鸢看向此刻一眨不眨盯着她,但眼神混沌的祈司。“别乱动,要是扎错了我可不负责。”祈司茫然的点头,为数不多的理智让他听明白了宁时鸢的话。宁时鸢不再废话,找准穴位依次下针。每一次下针收针之间都有一定的间隔,趁这个间隙,她给自己检查了一番,没发现什么大问题,这才彻底放下心来。躺在床上的祈司似是烧糊涂了,竟开始喃喃自语。一开始宁时鸢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就在取针时,不知是不是刺痛让祈司清醒几分,说的话勉强能听明白在嘀咕什么。越是仔细听,宁时鸢的脸色愈发凝重起来。“老大,你能赶回来救我,我好开心。”“我们为什么不能一直在一起?你为什么总有那么多事情要处理?”“我好喜欢跟你相处的时光,能跟你在一起,是我觉得最幸福的事。”“老大,你可以回头看看我吗?”他平日总是温柔的处理好一切,让宁时鸢能无条件信任他。可就是在这样日复一日的相处中,祈司再也无法压抑自己内心的情感。“我喜欢你。”他絮絮叨叨的说着,有的因为意识模糊,一句话要断断续续说好几遍。“老大,我们什么时候能在一起?以……爱人的身份。”祈司恨不得将自己的一颗心剖出来,就为了能让宁时鸢看到他的诚意。念叨得自己都口干舌燥,身体除了不时传来微小的刺痛,什么都没听到,一颗心也不禁跟着沉了下来。她没听见吗?宁时鸢利落拔针,丝毫不受他的话影响。两人相处这么久,她也并非木头,又怎么会看不出他藏匿在眼底的爱意?看着祈司身体不正常的潮红一点点褪去,体温也恢复到了正常阈值,宁时鸢不想再多做停留。“好好休息。”她收好针包,轻声叹息道。祈司是她的得力干将,平日里她吩咐下去不用多说他就会反馈想要的结果,宁时鸢一直以为他是一心一意扑在事业上的。成天与机械为伍,是什么时候生出这样的心思?宁时鸢不再犹豫,起身打算离开,手腕处猛的传来滚烫的触感,明明因为受伤浑身乏力,却还在这最后时刻抓住了她。“别走,陪我再待一会好吗?”他的声音软软的,因着身子虚弱,嗓音也与平日浑然不同,此刻好似带着几分蛊惑,迷蒙的眼底满是脆弱与依赖。现在走了,下次再见又会是什么时候呢?祈司并没有因为发烧而神志不清,相反,他没有一天比此刻更为清醒。那悄然滋生的爱意在心底生根发芽,现在成长为粗壮藤蔓,紧紧将他缠绕其间,密不透风。不能宣之于口的那些话,趁着今天这个机会,一口气说了个痛快。祈司以为他至少能得到一个回应,同意,抑或拒绝。可没有,什么都没有!她宁愿假装没听见就此离开,也不愿意给他一句准话。宁时鸢没有立刻挣脱他的手,静静回望着他。“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她惜才,冒死也要回来救治,又何尝不是因为看中他其他人不能相提并论的能力与双方的契合程度。当然,他们之间的感情也是不可忽略的重要因素。祈司忽的咧嘴笑了,她没走,还关心他,是不是代表,他还有机会?“我刚刚看见了我们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从什么都没有到一点点相互扶持,经历过背叛,也无数次在追击中活下来。”他说话流畅许多,但语调依旧轻柔和缓。不善言辞的祈司好像突然有说不完的话,不吐不快。宁时鸢耐心的听着,但对他的表白,她无法给出回应。可若是其他的,她不介意浪费时间。祈司好似受到了极大鼓舞,不再隐藏眼底汹涌的爱意,“有那么多次生死时刻,在我们的共同努力下,都活下来了。”“老大,我们会变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