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颌绷得紧紧地。
场面太惨,杜若也痛哭,“周叔叔——”
何姨安慰着周夫人,现场一团混乱。
周宴晖冷静片刻,凝重迈步,“母亲。”
杜若蹲下,伏在周夫人膝间,“周阿姨,保护身体。。。您累垮了,周叔叔不安宁。”
“若儿——”周夫人崩溃,“我害了你周叔叔,他不是九点的航班。。。”
杜若悲从中来,哭出声。
周夫人平复了情绪,攥着周宴晖的袖子,“你爸爸。。。骨折了,在5号病房。”
杜若一愣。
“只是骨折?”周宴晖憋了半分钟,皱眉问。
“你爸爸多大年纪了,骨折还不够?”周夫人勃然大怒,“你盼着他死啊?”
周宴晖扶起杜若,揉太阳穴,“那您哭什么。”
“不孝子!”周夫人捶打他,“爸爸出车祸了,你一滴眼泪不掉,你都不如若儿的孝心。”
“若儿是上当了。”周宴晖不耐烦,“您哭成这样,她以为父亲没了。”
他下楼,杜若搀着周夫人跟随。
推开病房门,周淮康躺在床上,面容苍白,手臂吊了石膏,医生在一旁介绍伤势,“周老先生右臂、左腿和后背有不同程度的撞伤,幸运是车速比较慢,没造成内伤,无大碍。”
周宴晖一张脸阴翳晦黯,“肇事司机呢。”
“周老先生的司机扣押了。”
杜若留下,他出门。
肇事司机跌坐在墙角,一副懊悔相,周淮康的司机迎上他,“不是酒驾,挺清醒的。我怀疑是毒驾,司机的胳膊有针孔,出现幻觉了,失控撞上周老先生。”
“机场大道车流密集,失控了,偏偏撞上父亲。”他原本晦黯的脸,愈发黯了。
令人恐惧的黯。
诡谲,莫测。
“仇人报复?”司机斟酌,“外人不晓得周老先生今天出省,更不晓得是哪趟航班、何时去机场。”
要么,是埋伏在老宅,一路跟踪;要么,是周夫人在太太圈泄露了消息,太太们回家告诉了丈夫。
无论哪种,绝不单纯是意外。
周宴晖走到肇事司机面前,“有人指使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