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出什么事?”
朱琏缓缓从房门处走过来,眼神充满疑『惑』。
赵不凡脸『色』阴晴不定,迅速把纸条竖起来,把客栈伙计写的内容直接展示给她看。
虽然那字写得很难看,彷如鬼画符一般,可还是能够辨认,上面写着:赵不凡大人,王庆与李助在午时来了客栈,不知为什么确定您就是赵不凡大人,早已在镇子里做好埋伏,打算今晚夜深人静的时候便来杀您,小人知道您是大宋少有的好官,希望您能活着……
朱琏看到这些信息,瞬间就睁大了眼睛,差点就惊叫出声,但理智让她迅速平静下来,沉默地小跑着来到桌子边,压低声音问说:“为什么?王庆和李助为什么会知道你的身份?没理由啊?”
“这也是我现在疑『惑』的地方!”
赵不凡深吸口气,尽管知道四面八方都埋伏着王庆麾下的人,随时都可能陷入重围,但他却没有半点慌『乱』,冷静地闭上了眼睛:“琏儿,你觉得会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想不到。”朱琏摇摇头,忧心地说:“真要说我们的身份,唯有成正和谢无锋知道,会是他们吗?”
赵不凡仍旧沉默地闭着眼睛,右手放在桌子上,轻轻敲击,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片刻之后,他睁开眼睛看着朱琏,没有回答早前的疑问,转而问说:“你仔细回想一下,我们沿路可能在哪些地方泄『露』身份。”
朱琏摇摇头:“不太可能,自从离开南河镇以后,你我的面容都进行过简单的装扮,每天洗漱过后,我都在出门前亲自用易容术简单装饰过,哪怕别人拿着你的画像也不可能确认你的身份,连成正和谢无锋都没见过你真正的容貌,怎么会有别人认出来?”
“若是能看穿易容术的高手呢?”赵不凡追问。
朱琏没好气地道:“即便他能看穿你我用了易容术,但怎么可能分清易容前的面貌,那是不可能的事,成正和谢无锋就知道我们用了易容术,但他们绝对不可能看清你我卸掉妆容以后的样子。”
赵不凡再度陷入沉默,脑中快速回忆着过往的一切。
可终究还是一无所获。
“这么说来,我们的身份要嘛是在离开南河镇以前就泄『露』,要嘛就是成正或者谢无锋泄『露』,对吗?”
“八九不离十!”朱琏点头接话:“如果是离开南河镇以前就泄『露』,那就意味着万花楼早就知道我们来了,怎么会容忍我们找到这里来,而且还抓住周员外,连续查探黄泉桥和他们的老巢?”
赵不凡问:“你的意思是,你心里极为怀疑成正和谢无锋?”
“对!”朱琏给予了肯定的答案,秀眉紧皱。“除此以外,我想不到别的可能,即便我们找到了万花楼附近,可对方怎么知道我们是谁?谁给王庆报的信,他为什么又能肯定你就是赵不凡?”
“可这也无法说明成正和谢无锋背叛我!”赵不凡轻轻摇头,深吸口气接道:“这件事有太多的疑点,没有证据不能胡『乱』推测,不能寒了大家的心,先设法逃离再说,我们等会儿突围的时候小心点就好。”
朱琏虽然是个绝美的女人,可比起折月芝来说,她更加理『性』,也懂得顾全大局,关键时候可以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做?”
赵不凡思考着道:“你去到门外喊店家多拿些酒来,就说我们今晚要痛饮一番,顺道把成正和谢无锋也叫进来。眼下这客栈里肯定埋伏着王庆的人,只有这样才不会让他们生疑,反而会等着我们喝得更醉才动手。”
“好!”
朱琏应了一声,果断起身走去打开房门,走到门外走廊大声呼唤伙计送酒上来,随后又敲开成正和谢无锋的房门,以喝酒的名义把两人都叫到了房中。
两人虽然疑『惑』,但还是很快就走到桌子边坐下。
成正笑着问说:“庄主怎么有兴致喝酒?”
赵不凡看似漫不经心,实则仔细查看两人的脸『色』,着实没发现什么异常,当下也是悠闲地笑道:“没什么原因,就是心里烦闷,突然想点酒来晚上好睡觉。”
谢无锋是个磊落汉子,话虽然不多,但『性』情耿直,当下便畅快地笑道:“好!属下也早就想陪庄主好好喝几杯,管那么多,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事情明日愁。”
成正同样不疑有他,高兴地跟着两人闲扯。
不多会儿,客栈伙计抱着两坛酒走进了屋内,仍旧是早前报信的那个伙计,眼『色』明显有些惊慌,赵不凡笑着对他点点头,用眼神给予了对方暗示。
客栈伙计常年迎来送往,倒也是机灵,真还就明白了,知道他心里有底,放下酒坛子便神『色』如常地离开。
朱琏轻轻关上了房门。
成正和谢无锋随之端起酒坛子,摆好粗碗,正要倒酒,赵不凡却伸手挡在碗口,似笑非笑地说:“酒是不能喝了,这都是幌子,我的身份已经暴『露』,眼下四面八方都埋伏着王庆的人,我们必须赶紧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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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时间,成正和谢无锋脸『色』急变,浑身都绷紧了。
成正压低声音急问:“为什么会暴『露』,难道有人认识庄主?”
赵不凡看看两人的脸『色』,仍旧没发觉什么异常,便笑着接道:“现在探究这个没有意义,我们突围出去再说,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从房梁爬上房顶,揭开瓦片,争取从房顶上离开,让王庆的兵马越晚发现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