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月芝刚才那句话,明着是让他管管公孙胜和尚昆阳等人,可实际也是对他的一种质问,是想听他说出个所以然来,探知他的态度,然而最后却只是得到一个回避的答案。
这让折月芝那双美丽的眼睛里有些许黯然,一股难以言明的酸痛感从她内心升起,有种想哭的冲动,可她还是忍住了,装出怒气冲冲的样子,猛地坐了下去,可事实上她很不善于伪装,明眼人都能看出她心情不好。
众人也随之沉默了。
杨沂中和尚昆阳都低着头不吭声,公孙胜也假意打量着四周。
正当气氛有些尴尬的时候,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
“哎!世间之事,唯有这个情字最是恼人,总让人肝肠寸断,阁下何忍这般伤了美人之心!”
“嗯?”
赵不凡抬头望去,却见远处的另一张桌子上有个灰衣剑客,头发蓬松,颇有豪杰气度。
当他看过去的时候,坐在那灰衣剑客周边桌子的人也明显加强了警惕,眼神若有若无地看了过来,显然他们都与那个灰衣剑客是一路人。
公孙胜心知眼下赵不凡怎么接话都是错,必定伤及与折月芝的感情,当即笑着接过了话去:“兄台岂不知有句话叫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有时候人在江湖,往往是身不由己?”
这话一出,折月芝眼睛一亮,仿佛又给自己找到了什么借口,脸色明显好看许多。
赵不凡也是长舒口气。
那灰衣剑客倒是豪爽,大笑出声,猛地端起酒碗遥遥示意:“若是身不由己,那自是另当别论,只望兄台深知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花无空折枝,红颜易老,芳华易逝,莫负美人韶华!”
赵不凡听这灰衣剑客谈话间颇有些文气,心中很是惊异,忍不住笑说:“兄台谈吐不俗,不知如何称呼?”
那灰衣剑客淡淡一笑,猛地将手里那碗酒一饮而尽。
“方杰,这碗酒且先敬你,我知你做过不少侠义之事,敬你三分,但今日却不得不分个生死,抱歉了!”
“方杰?”赵不凡愕然。
旁边的折月芝和杨沂中等人更是莫名其妙。
灰衣剑客看到众人这幅模样,脸色略有不快:“现在还藏头露尾就有些小家子气了!”
这可是让赵不凡有些摸不着头脑,诧异地摇摇头:“我真不是方杰!”
灰衣剑客冷笑,转头望着公孙胜。
“那你也不是包道乙?”
“自然不是!”公孙胜摇摇头。
“那可真是巧了!”灰衣剑客不屑地撇嘴,眼带轻蔑。“这方杰与包道乙近日要秘密来杭州,组织信徒为明教攻打杭州做准备,你们好巧不巧就出现在这里,一个与方杰年岁相当,一个与包道乙年岁相当不说,还同样是道士打扮,个个身怀武艺,这可真是奇事!”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赵不凡皱起了眉头。
“原以为你方杰是个人物,眼下看来不过如此,是与不是,接我一剑便知!”灰衣剑客的声音渐渐转厉,重重一拍桌子,安放在桌子上的长剑便连同着剑鞘飞了起来。
灰衣剑客迅疾地握住剑柄,纵身飞跃,长剑出鞘时已划出一抹流光,浓浓的煞气彷如实质。
“全都退开!”
赵不凡感受到灰衣剑客极端可怕的武功,猛然暴喝一声,犹如利箭般窜跃而出,一掌飞龙在天不避不让,正对着剑脊拍去。
这是缥缈难寻的一剑!
剑锋不断震颤,发出一种怪异的嘶啸!
肉眼看上去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刺!
可实则变化莫测,赵不凡甚至觉得它有可能刺向自己身体任何一个部位!
他不敢大意,疯狂催动降龙十八掌,刚猛无匹的掌力呼啸奔腾,以力破巧!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