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胸膛有明显的起伏,脸上也被寒霜所覆盖。
林婉婉深深吸一口气,语调冷薄的说道:“你也累了,大家都先休息吧,有什么事,过几天再说!”
一场长达7个小时的手术下来,她本来就头昏脑涨,现在都凌晨了,她原本想要睡一觉,可现在被他搅合的整个脑子更加混乱,她抿紧了唇一声不吭地转身,倏然一下拉开门。
可脚还没踏出去,背后就有股力量抓住她的手腕,将她一把拉了回来。
后背霎时一凉,正是男人把她按在了墙壁上。
陆天辰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冷漠,墨眸中一片骇人的阴鸷:“你这么着急回去休息,是不是明天一早还要赶去医院为他会诊,现在你除了关心他,你还会什么?”
林婉婉深呼吸着,容忍着他在她肩膀上的力道:“陆天辰,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
“呵。。。。。。不想和我说话?那你想和谁说话?许晋琛吗?”陆天辰忽然轻笑,开口一句质问,却是彻底将他们的矛盾推到最顶层,“林婉婉,你现在是不是后悔了?后悔在我那里没有为许晋琛守住底线?!”
林婉婉:“。。。。。。”
她长久的沉默和眉眼间的尖锐,刺得陆天辰眸色深了两度,他几乎不可思议的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许晋琛生病了,所以这几天对我要理不理的,甚至丝毫不在乎我的感受来欺骗我?”
林婉婉分明一直在隐忍,可是他还是翻来覆去提起那个几个关键词,此刻她终究是克制不住情绪地反叱:“你神通广大,随便发一下口令,就能将我查个底朝天,我骗你还有用吗?”
陆天辰的唇角抿出坚冷,可他的思维还在这件事上,便喝问:“我为什么查你,难道你不清楚吗?”
“我骗你啊!”林婉婉粲然绽笑,大声吼道:“在你眼里,我林婉婉就是个骗子!不仅是骗子,还是个水性杨花,生活不知检点的女人!不是吗?”
陆天辰深眸眯起,似乎才意识到她的不对劲。
林婉婉安静数秒后,明媚笑了:“陆天辰,你分明对我就不信任。。。。。。所以我真不清楚我们继续这样过下去有什么意义?不如,我们先分开吧。”
陆天辰闻言眼眸瞬间变的猩红:“你什么意思?你想和我离婚?”
“对!”林婉婉没有任何犹豫的抛出一个字。
“你发什么神经!”
陆天辰唇瓣发抖的上前,双手狠狠的按住她的肩膀,激动的说:“林婉婉,你还真的敢说,就因为我这次调查你,你就认为我不信任你,你就要和我离婚?”
林婉婉任由他按住肩膀,也不挣扎,只是深吸一口气,咬牙打算摊牌道:“你敢保证你就调查过我这一次吗?”
陆天辰胸膛激烈的起伏着,似乎在压抑着自己的怒火,“你什么意思?”
“你办公桌抽屉里的那些照片我看到了。”
陆天辰身子一怔,拧紧眉头,半响反问:“你以为我调查你?”
“不然呢?”林婉婉自嘲的笑:“那个照片可是我的罪证啊,是爷爷花了大价钱掩盖的,这么重要的东西不是什么人都能挖出来的,不过,你陆天辰倒是有这个能力。”
“不过我真挺佩服你的,你太能忍了,居然把我这个婚、前、流、产的肮脏的女人放在身边疼着。。。。。。你不觉得膈应的慌吗?”
男人瞳眸一眯,很黑,像无边的黑夜,也像诡谲的旋涡,他嘴角抿出坚硬的弧度:“你非要把自己说的这么不堪吗?”
林婉婉拿开他控制自己的手,没什么表情地说:“我本来就不堪,在你面前我还是个跳梁小丑。”
不堪,跳梁小丑,都是拜他所赐!
“陆天辰,我明早会去医院,这次我不会撒谎,如果你不信我,可以让人去查!”
说完她拉开门疾步而出。
陆天辰阖上了眼睛,连带着里面浓得化不开的黑雾也一起盖住。
。。。。。。
陈真进来时,陆天辰站在落地窗前,两只手搭在扶手上,指间夹了一根烟,正在黑暗中燃着明明灭灭的光,而他的脚边已经丢了三四根烟头。
凌晨,宜城却下起了雨,虽然窗户挡住了部分雨,但是还是有一些乘风而入,他站在那里,身上的黑色西装已经有了水汽。
陈真不禁上前道:“董事长,已经很晚了,您该休息了。”
男人的背影仍然一动不动,只是抬手不断的抽烟,唇边吐出袅袅的烟雾,飘缥缈渺,飘到半空没多久,便随风消散。
陈真第二次开口:“董事长,有什么事,我觉得您还是需要好好的和夫人沟通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