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弘治皇帝漫步在后宫。
一排排大红灯笼挂在树上,花园中花团锦簇,古香古色的凉亭掩映其中。还有宫女太监们低着头,手中托着水果,正忙碌的布置太后寿宴。
“孙儿啊,不必如此用心!”
太皇太后精神看起来很好,笑着说道:“你啊,还是要以国事为重,哪能在我这老妇身上花心思呢?”
“对朕来说,祖母是天下最亲近的人。”弘治皇帝陪在太皇太后身边,笑道:“您知道身体健康,心情高兴,孙儿就心满意足了。”
“有你陪在身边,心情不会差的!”
两人正在聊天时,有太监急匆匆的前来,见到太皇太后和弘治皇帝聊天,赶忙站在一旁,用余光偷偷示意。
太皇太后笑道:“若是朝中有事情,就先去忙你的吧。”
“都是一些小事。”
“朝中无小事。”太皇太后摇摇头,笑道:“一会儿啊,我让张皇后陪着我聊天,你就不必过问了,把朝中的事情处理好。”
“是,祖母。”
弘治皇帝随太监回了垂拱殿,见到正在等候的王恕和李东阳。
“陛下,都调查的差不多了。”
王恕面色刚毅,献上奏章,严肃的说道:“经查,京城的所有盐商均有贩卖私盐的行为,按照涉案程度的不同,分别给予抄家、监禁、罚金三种。”
李东阳苦笑道:“这次朝野上下闹疯了,无数大臣呈上奏章,说商贾们虽然贩卖私盐,但也是为了百姓,还需要从轻处罚。”
“况且,京城的动静,早晚也会闹到地方上。到时候,如果盐商们联合起来,百姓们可就买不到盐巴了,所以还是酌情处置。”
王恕板着脸,怒道:“怎么,难道他们贩卖私盐,还要赏赐给他们金腰带吗?”
“王大人不必生气,我也是提出自已的想法。”
王恕不满道:“他们沆瀣一气,狼狈为奸,要是放在太祖年间,是要把他们给剥皮充草的!”
“现在没要他们的性命,只是让他们拿出来钱财,他们就哭爹喊娘的,好像朝廷做错了事情一样?天下还有这么不讲道理的吗?”
弘治皇帝看了几本奏章,大多是为盐商求情的。
随即认真道:“两位说的都有道理,不过,为了推行新政,还是要处理那些违法的盐商。切记,不可搞株连。”
“是!”
王恕行礼退下,李东阳稍稍犹豫,提醒道:“陛下,臣这些时日,发现京城新开了一家盐行,此盐行售价低廉,可品质极好。”
“哦?是什么盐行?”
“四海盐行,臣私下调查过,这盐行成立不久,可是产量极大,是从迁西县那边运来的,每天往京城运送七八辆马车的盐巴,约有数千斤。”
“嗯,看来产量确实很高。”
李东阳继续说道:“臣认为,现在其他盐行人心惶惶,导致有些百姓买不到盐巴,如果将这四海盐行收归国有,平替其他盐行,百姓就不会发生骚乱。”
弘治皇帝摇头道:“朕虽贵为皇帝,富有四海,但也要讲道理啊。总不能说要什么,就从百姓手里抢吧?那和土匪还有什么两样呢?”
李东阳笑道:“陛下,臣查过,这盐行虽然属于王朗,但是您的妻弟也占了很大比重,既然是张鹤龄的,陛下也不算掠夺。”
“那可不行,抢了张鹤龄的,他肯定该和朕闹了。”
弘治皇帝嘴角露出笑容,忽然道:“除非让他自愿献出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