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皇宫后,张皇后直接面见弘治皇帝,咬着贝齿说道:“陛下,既然臣妾的弟弟不愿意定亲,要不就暂时搁置,等日后再商议。”
弘治皇帝笑着说道:“哦?张鹤龄不愿意吗?”
“听下人说,他好像是去什么迁西县,要捣鼓什么盐巴,还要把盐价给打下来。依臣妾看,他就是生性顽劣,故意离开京城的。等他回来后,一定要好好教训他。”
弘治皇帝拉过张皇后的小手,笑道:“无碍,好事多磨嘛。等张鹤龄回来后,好好与他交谈,年轻人嘛,总归有些抵触情绪。”
张皇后迟疑道:“陛下,您不生气?”
“朕为什么生气?”
“您亲自为鹤龄择妻,可鹤龄却……”
“哈哈,无妨,无妨。”弘治皇帝摆摆手,脸上满是笑容,劝说道:“朕十分看重鹤龄,绝不会因为这一点小事,就随意责怪他的。”
“况且,京城好姑娘多的是,一定能找到鹤龄满意的女子……这样吧,以朕的名义,通知四品以上的官员,就说要为张鹤龄择妻,让群臣上报家中年龄合适的女子。”
张皇后愣住了,呆呆的看着弘治皇帝。
“陛下,这样会不会太隆重了?”
弘治皇帝深叹了一口气,摇头问道:“你知道朕为什么要亲自给张鹤龄择妻吗?”
张皇后不解。
弘治皇帝认真的说道:“你的弟弟,就是朕的弟弟!而张家并不显赫,朝中没有多少助力。如果再不能给他找个门当户对的亲家,为他保驾护航,那张鹤龄必然会被朝中群臣妒恨。”
“张鹤龄十分聪慧,可性格乖张,心思不在学习上。不然,他这个性格啊,若是哪一天朕不在了,他一定会闯下大祸,死无葬身之地的。”
“一个好汉三个帮,朝中的群臣们,他们看起来为国为民,但是背地里呢?都是在为自已的家族谋取利益,就像被朕罢黜的首辅万安,家中田产竟然有十万多亩,俨然成了一个国中之国。”
前几日,弘治皇帝已经下定决心,扶持外戚张鹤龄。
诚然,张鹤龄身上有很多缺点,但是,有些人,如果使用得当,就像是一把利剑,能破开冗长的黑暗。
张皇后抬起头,看着弘治皇帝眼中闪烁着光芒,那是想要中兴大明的欲望。
“陛下,过几日就是太皇太后的寿宴,张鹤龄恐怕……”
“无碍,等张鹤龄回来后,寿宴才开始。”
“啊?那不是要误了时辰?”
“哈哈,就算误了时辰也没事,正好多了几天准备时间,准备的热热闹闹的,祖母一定很高兴。”
弘治皇帝恢复了正常,离开张皇后,踱步前往垂拱殿。
李东阳已经整理好盐税改革的方针,因为盐使司散落各地,山河悬远,户部自然鞭长莫及,加之盐业利润丰厚,导致各地的盐使司相继陷入腐败。
所以李东阳的盐税改革主要分为两点,一则是从纳粮改为纳银,只要缴纳相应的银两,就可以获得盐引,这样减少了中间损耗费用。
二则是加强吏治,设立巡盐部院监察机构,负责前往各地督查盐业产销,防止有人从中套取钱粮。
弘治皇帝认真看了起来,对于目前的大明来说,这样的措施确实很适合。
能直接切中要害,又不至于伤筋动骨。
弘治皇帝似乎想到了什么,眯着眼睛,询问道:“先生,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盐巴就像粮食一样便宜,百姓们再也不用为吃盐而犯愁,官员们尽心尽力,朝廷还能从盐业获取大量税收?”
李东阳一愣,笑着摇头道:“陛下,古往今来数千年,臣从未听过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