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张延龄局促的站在皇帝面前,生疏的行礼:“拜……叩见陛下,小人……草民……卑职一见姐夫,就觉得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行了,不必说了。”
张延龄还是个十二岁的孩子,弘治皇帝懒得计较,直接开门见山问道:“你说你们的策论丢了,朕问你,为何朕也没有见到你们的策论?是不是你们压根没写?”
“小人写了。”
“那你写的内容是什么?”弘治皇帝当即喝问道。
“啊?”张延龄顿时惊慌失措。
“啊什么?这才过去四五日,你不会已经全忘了吧?”弘治皇帝的虎目不善,不断在张延龄身上扫视,呵斥道:“看来,你确实没写。”
弘治皇帝心中已然确定,张延龄那本奏章,确实出自张鹤龄的手笔。
“小人真的写了!”张延龄都快急哭了。
“胡说八道,就算是写,那也是敷衍了事!”弘治皇帝很生气,一挥袖子,呵斥道:“看来朕的话,你们全当做了耳旁风,不在意是不是?”
“小人没有啊!”
弘治皇帝深吸一口气,声音中带着无尽寒意,训斥道:“不光是你,还有你的大哥张鹤龄,刚训斥过你们一顿,你们就好了伤疤忘了疼,偷奸耍滑,不学无术,你们是要气死朕吗?”
“你们是皇后的亲弟弟,在朕眼中,也一直把你们当做亲弟弟看待。可你们呢?是怎么对朕的?难道心里就不感到一点羞愧吗?”
张延龄战战栗栗的跪着,小脸吓的皱在一起。
弘治皇帝大手一挥儿,呵斥道:“再这样下去,你们就要成为大明的祸害了!来人啊,将宫中藏书整理一部分,给张延龄拿五十本,让张家兄弟好好学习!”
张延龄闻言,心中大惊。
“朕给你们三个月的时间,务必把这些藏书全部看完!哼,不然有你们的好果子吃!”
萧敬喜滋滋的,他是个阉人,心理本来就有点变态,最喜欢看皇帝训斥臣子了,尤其是看到臣子们战战兢兢的跪着,他更觉得心中爽快。
“是,是!”
弘治皇帝板着脸,心里却乐开了花。
他已经逐渐发现当暴君的好处了,之前,他对张氏兄弟纵容,结果他们越来越放肆,有时候都不把他这个皇帝放眼里。现在训斥他们一顿,果然听话了很多。
张延龄唉声叹气的摇着头,离开了皇宫。
他万万没想到,这次去皇宫,没找到策论,还被迫开始读书了,真不知道见到大哥后,该怎么向他解释。
等到家后,张鹤龄急忙拉住他,询问情况:“咋样,二弟?”
“哥!”
张延龄勉强露出笑容,伸出两根手指,问道:“有一个好消息,还有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好消息……算了,还是先听坏消息吧,你哥我身体好,能扛得住。”
“陛下说,他压根没见到咱俩的策论。”
闻言,张鹤龄只觉得两眼一黑,差点就晕过去了,沃日,他明明将策论交到宫里了,可为什么陛下没见着?是哪个环节出现问题了吗?
亦或是,不会被人给藏起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