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也坐满了客人,屈惠平只好把郭香梅带到吧台去坐。
熊开城叫住沈浮澄,“浮澄丫头,那老人家是谁?”
“我奶奶。”沈浮澄回答熊开城。当年郭香梅嫁到沈家的时候,熊开城还是个几岁的小屁孩,郭香梅没见过熊开城。
其实熊开城早就猜到是沈家那边的人了,因为郭香梅一进门沈浮澄就一脸不待见。
沈浮澄走到吧台就听见郭香梅教训屈惠平,“你现在风光了!连我一声妈也不叫了!就这么和我说白话!”
“我妈和我爸都离婚二十多年了,你还是她妈吗?再说了,就当年您做的那些事,她叫你妈您敢答应吗?”
郭香梅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沈浮澄的话一出口,她脑海里便发浮现出当年她给儿子撑腰让儿子在外面有女人,还联合儿子将媳妇女儿赶走的事。
郭香梅回头看见沈浮澄那一脸凌厉,她明明看见站在跟前的是个小丫头,可却让她不由得忌惮。
“牛牛,去,给你奶奶倒杯茶。”
沈浮澄不去,屈惠平又让服务员给郭香梅送来一杯茶,屈惠平说:“您喝茶。”
郭香梅把目光挪开沈浮澄的眼睛,看着屈惠平说:“你这里人多,我也不和你绕弯子了,芸芸那儿,你去和警察说一声,看能不能早点让芸芸回……”
“不可能!”沈浮澄直接打断了郭香梅的话,郭香梅看过来,沈浮澄就那么直直的看着郭香梅说:“她害我们的时候你怎么不拦着?我们倾尽所有开这么一个店容易吗?这要不是警察查清楚了,我和我妈都背上杀人的罪名了!”
郭香梅无法对答沈浮澄,看向屈惠平,屈惠平将脸别开。
郭香梅叹了一口气,低着头抹了一下眼角,哭道:“芸芸坐了牢,天音就更没人管了。”
“窦芸越管,那孩子越废!”沈浮澄怼了一句。
郭香梅抿了一下唇,她也知道沈浮澄说的有道理,便没和沈浮澄争辩,又说道:“茶茶的腿还没好,我也老了,那家里没个女人不行……”
“那是你们家的事!”沈浮澄打断了郭香梅的话。
“浮澄!”郭香梅喊了一声。
“牛牛说的没错。”屈惠平听见郭香梅喊女儿就特别不高兴了,尤其想起沈浮澄在沈家受过的气,更是把憋在心口的火烧了起来,“当年我带着两个孩子被你们赶出来的时候,谁管过我!那个时候牛牛刚出生!洛澄刚会走,也没见您为我的孩子们着想过。”
“你!你……”
“你要不怕丢人,那就在这里继续待着我和我妈好好把你们的事迹说一说!”
郭香梅看去,吃饭的人很多,都回头看她,她斗不过沈浮澄,便转头又看向屈惠平,“你也不管管!看看现在成什么样子了!学习差到不行!一点儿礼貌也没有!”
屈惠平脸上虽然有些难看,但还是说:“这您就不要操心了!我的孩子们你们以前没管过,现在您也不必操心!”
“惠平!你看你现在变……”
“老太太。”熊开城走过来,打断了郭香梅的话。
郭香梅看见一个男人走过来打断她的话很生气,刚要发火,却在看清楚面前的人后一下子怔住,随即脸上和心里都开心起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警察局局长熊开城!
熊开城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他才四十多岁就多次参与全世界很多大案要案,比他父亲当年还厉害!
更关键的是熊开城还是沈家老祖宗的干儿子!对于沈家施舍过的,郭香梅记得可清楚了!一有机会就和对方唠家常,谈过去,生怕别人忘了受过沈家的恩惠,她处处提醒对方。
她指着熊开城说:“你是警察局熊局长,呵呵,熊局长啊,当年我小姑子可还是你的干妈呢!”
熊开城的目光落在沈浮澄的小脸上,当年干妈去世的时候他才四岁,对于干妈的样貌,如今记得这般清晰,大多还是因为父亲那里那张干妈的照片。
眼前的沈浮澄,在熊开城看来,简直就是干妈活了。
“老太太,如果我干妈在世,”熊开城看向沈浮澄和屈惠平,“他们母女肯定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熊开城声线幽暗,听那音,仿佛沈浮澄和屈惠平的日子过得十分的艰难。
但对于屈惠平来说,现在的日子,相对曾经,那简直就是在天堂了。
郭香梅自然听得出熊开城话里的意思,也看得出熊开城对她的埋怨,便对熊开城赔着笑容,“浮澄妈妈和浮澄父亲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