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衍大步一跨到我身边来,拍了拍我的肩,安慰道,“没事了,我去看看。”
我咽了咽口水,纵然害怕,但好奇心毕竟占了上风,跟在沈南衍后面捂着心口畏畏缩缩地往下挪。
没走几步就到了平地上,沈南衍按了下旁边墙上的开关,天花板上巨大的水晶灯亮了,地下室一下子就亮堂起来了。
眼前的一切让我又一次懵逼了。
如果说刚才上面的完全中国风的装修让我今天第一次懵逼,那现在就是第二次懵逼。
我原以为这里肯定放着些价值不菲的宝物什么的,再不济也就是些平时用不到的杂物。
到这里我发现我完全想错了。
地下室是黑石铸造。天花板上雕着复杂的符文,看着挺像甲骨文。石室四周的墙壁上刻画着中国古代传说中的各种凶兽,个个栩栩如生,在橙黄色的灯光映照下,仿佛随时要破壁而出,向我扑过来一般。
正北的墙壁上除了凶兽,还挂着一幅纸张已经泛黄的画像,隐约可见画像中是个将军。只是因为年代久了,面容已经看不清了。
画像之下,却是一副石棺,被密密麻麻的血符封地死死的。
石棺两边摆着酥油灯架,我数了数,左右两边加起来,刚好七七四十九盏。
石棺下面是一张长条桌,条桌上摆着贡品,贡品后面是个空的刀剑架。
再往边上,是个置物架,上面堆满了瓶瓶罐罐。置物架下面有几个黑色的大箱子,金漆描画。
这里是个墓室的认知让我忘记了刚才发生的小插曲,不可置信地看着沈南衍,“这是?”
沈南衍没有理我,他在寻找着刚才飞进来的那个小东西,终于在几个箱子间找到了一只黑猫。
黑猫生的诡异,黑色的毛泛着幽幽的暗红色光泽,额间一撮血红色的毛格外突兀。
尤其是那双眼睛,居然也是红色的。直勾勾地盯着人,就像要把你魂都勾了去一般,我被它看了一阵,竟真的有点恍惚了。
我反应过来及时地摇了摇头,避开黑猫的视线,“沈南衍,这猫好邪气。”
沈南衍提着猫,“这是只玄猫。”
可是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玄猫是不可多的好东西,可以保家镇宅,但这只猫,怎么看怎么邪气,而且它的叫声太凄厉了,听着心里毛毛的。
沈南衍看出我的疑问,“这应该是被人施了咒,专门害人用的。玄猫害人,比恶鬼还要可怕。”
我定定地看着沈南衍,把心里的疑问竹筒倒豆子似的全部倒了出来,“沈南衍,你老实告诉我,这房子你怎么来的?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别人设计害你?要不然刚才在外面那么久,怎么就没看到这只黑猫?而且这墓室是你一早就修好的吧?那为什么昨天刚来的时候你不说你在这里有房子,还带我们去住酒店?还有你为什么要在这里修墓室?你买得起这个大的房子,不可能连一块墓地都买不起吧?”
等我一口气说完,沈南衍直起身子,手里还提着那只黑猫,他的神情有些疏远的冰冷,“问完了?”
我点点头,有些紧张,手心都出了汗,“嗯。”
谁知,沈南衍却绕过我径直往出口走,丢下一句,“我有不回答的权力。”
我气绝。
回头看了眼石棺,莫名地,心口有些闷。我看了两眼,提步跟上沈南衍。
沈南衍关了地下室的门,将多宝架挪回去,提着黑猫上楼,“右边那间主卧是给你准备的,已经收拾好了,你拿了东西就可以住。”
我看着他上楼的背影郁闷到了极点,原来跟沈南衍相处的融洽气氛就在刚才我问出那些话以后降到了冰点,他连跟我说话,都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陌生。
就算我刚才言语有些偏激,但也是情有可原的不是吗?沈南衍现在对我是知根知底了,而我对他就像瞎子摸象一样,怀疑也是正常的。
这么想着,我心里也憋着气,既然他现在如此疏远我,我又何必留下来自取其辱?
一番思索之后,我仰脖对楼上正在开门的沈南衍说,“谢谢你的好意,我和心盈已经麻烦了你太久,就不继续麻烦了,我带心盈出去租房子就可以了,我走了,再见。”
说完我就转身要走。
沈南衍淡淡的声音从后面飘过来,“如果你不想救乔心盈和你朋友,你就去那里住吧,房间钥匙给你放在了茶几上,你自己考虑。”
我承认他的一句话端端地戳在我的软肋上。
思忖再三,我转过身,可面对我的只剩下沈南衍紧闭的房门。
算了,面子值多少钱一斤?心盈和菲菲的命更重要!
但我还是有点怀疑,苏星决都说了菲菲必死无疑,沈南衍一个凡人,能有什么办法?
我去酒店将乔心盈接了回来。把她安顿好,本想跟沈南衍说一声,但是敲了半天门他都没来开,我也就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