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礼服,不好看吗?”白小诺小心翼翼的问。
纪温弦无奈的叹了口气,“不是好看不好看的问题,是——”
话未说完,一道惊讶的女声打断他们,“小诺,你……”
白小诺转过头,看见纪夫人一步步朝她走近,眼中没有欣喜,只有惊愕,甚至脸色慢慢沉了下来。
“你怎么会有这件衣服的?”纪夫人的声音里有微微的颤抖,盯着女孩的眸光隐约透出几分羞恼和尴尬。
这话和纪温弦的追问一样,白小诺意识到不对劲,脸上的笑意也逐渐消失,一头雾水的反问:“这不是您送给我的吗?”
纪夫人一个踉跄,被身旁的廖晴扶住。
“怎、怎么了?”白小诺注意到,纪夫人身边几名贵妇不约而同的露出惊讶神色,随即都紧紧皱起眉头。
其中一名与纪夫人关系看起来不错的夫人开了口:“白二小姐,你是故意来膈应人的吧?纪家似乎也没得罪你,上一回弄砸了生日宴,今天又来这一出?”
白小诺懵了,完全不清楚她们说的是怎么一回事。
纪夫人抬起手,示意旁边的友人先停下,而后深吸一口气,“小诺,你老老实实告诉阿姨,这件衣服到底哪里来的,是谁让你穿上的?”
白小诺心头一个“咯噔”,如实回答:“昨天有人送来的,还有您的明信片,上面说希望我能在今天的晚会穿上。”
纪夫人缓缓摇头,斩钉截铁道:“这不可能。”
“白小姐,你在说什么啊。”一直默不作声的廖晴突然出声:“昨天确实有人送了你礼服,但那是我送给你的,因为之前几次我说话有点不礼貌,让你不高兴了,所以特意向你赔礼道歉,怎么可能是阿姨送给你。”
“可上面明明是纪阿姨的署名。”白小诺还在坚持。
廖晴蹙眉轻声叹气:“你确定吗?那你见过阿姨的字迹吗?要不然你把明信片拿来让我们看看?”
连珠炮似的追问让白小诺心里发慌,她确实不认识纪夫人的笔迹,当时礼物送过来的时候,她只顾得上高兴,也没有多想,谁能知道有人会钻这个空子设计她!
“我……”
眼见白小诺说不出话来,廖晴脸上倒没有出现一贯盛气凌人的神色,反而愁容更盛,一副半是愧疚半是不安的口吻。
“其实也有我的错,是我请求阿姨为我挑选礼服送给你的,但我们当时选的是一条红色礼服,而不是你身上这件,你、你可真是……白二小姐,就算我得罪过你,你也不要这样污蔑阿姨吧,她对您那么亲切。”
白小诺咬了咬唇,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会被曲解。
纪夫人头疼的扶着额头,对白小诺的语气第一次严肃起来:“小诺,阿姨可以明确的回答你,我并没有送你什么礼服,只有晴晴想着送你一件,但她寄出去的时候我就在旁边,明信片也是她写的,所以……”
“所以你在说谎!”廖晴厉声开口:“说吧,为什么要穿这一件礼服,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有什么居心?”
白小诺紧紧握住了手,慌乱过后反而镇定下来,抬头冷静的问:“我想问一下,这套礼服怎么了吗?”
“这……”廖晴狠狠瞪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为难模样,随即转头看向纪夫人,噘嘴道:“阿姨,我就不信她不知道情况,这件衣服不是只有两套吗?难道商家还敢制造出第二件?”
人群中,断断续续的议论也跟着传入白小诺耳中。
“啧啧,这女人在想什么?听说这套礼服当年纪夫人和那位前任各有一件吧?后来居然撞衫,场面可真是精彩。”
“是啊,所以当时丑闻不就曝光了吗?导致这套礼服成了纪家家丑的一个标志,连订制都禁止了呢。”
白小诺听着,总算明白了七八分缘由,一定是因为身上这套礼服留下的不愉快回忆所以才让他们各个勃然色变。
听到那些人七嘴八舌的小声议论,纪温弦终于看不下去,上前替白小诺挡住了那些复杂的打量目光,对母亲开口:“妈,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小诺肯定不是故意的。”
廖晴一听,心里窝火得可以,她喜欢的男人凭什么要为那个贱人开脱?
想着,她的语调也大了起来:“要不是故意的,怎么会特意穿这一件来会场?难不成真是阿姨送给她的吗?温弦哥,就算她是你的朋友,也要看事实讲话吧。”
这时,一道沧桑又威严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小静,这真的是你送给她的?”
周围的声音仿佛禁止了一般,一个个都带着看好戏的目光望向纪老爷子,仿佛在看当年那一场闹得沸沸扬扬的戏码。
听见丈夫的声音,虽然不是质问,但还是让纪夫人心头一痛,“我还不至于心胸狭隘到这个地步,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还要记这一件事吗?”
纪老爷子苦笑了一下,而后看向白小诺,“你说实话,这件衣服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