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经颂看了一眼郁郁葱葱的相思树,莞尔一笑拉着宁娇娇的手紧了紧。
宁娇娇就像是被点了穴位一样,调皮地低下头对着经颂眨了眨眼睛。那抹灵动对于现在的经颂而言就像是一阵清风保留了自己内心最后的一丝光亮。
“季柏,我让你找的东西呢?”
季柏耸了耸肩,自然是没洗的意思。“不过,我雇了人,进来吧。”摆了摆手后,门外几位大叔拿着手里的工具就走了进来。
“老板,就这棵树?也不是很粗呀,用不到这么多人的。”其中一位工人憨厚的说道。
“没关系,今天我们不挖树。”宁娇娇笑着看向霍南欲,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一般这个时候,季柏知道她是又起了什么坏心思,不过心里还是觉得宁娇娇能出的点子,绝对的可以“一箭双雕”。
宁娇娇的话,不仅引得工人们的好奇,更引得楼上站在隐秘窗边人的好奇。
这个丫头说今天不挖树,父亲也说了会给经颂应得到的赔偿,难道经颂也想通了?终于可以施舍自己了?
霍南欲探头朝别墅的三楼望了望,嘴角微微上扬勾起,开口说道:“今天我们砍树。”
转而看向顾延之,发现他也是有些无措的表情,霍南欲继续说道:“这是我们想了一整晚的决定,根留在这里为了不舍的顾空,树干我们拉走,烧火。”
对于烧火,季柏连听都没听过,这真的是自己姐姐决定的吗?他还以为经颂真的对这棵树有很深的感情呢,谁能想到最后砍了树只不过是结束这搞笑的前半生。
用来生火,其实是宁娇娇昨晚提出的决定。李经颂之所以欣然接受这个提议,是觉得没有背叛原来的初衷,醒来后她身边的人都装作若无其事的不去提起当年的事情,可这并不代表就过去了。她的恨意不是突如其来的,她自己心里清楚的很,现在对于他而言,这只不过是第一步,紧接着还会有第二步,第N步……
当听到霍南欲脱口而出的那两字时,顾空早已抑制不住自己内心那团火热,冲下楼去,明明已经妥协了,为什么突然要这样做?
顾空猩红的双眼以及疲惫的状态,不亚于那天去找霍南欲的场景。他尽量控制着自己有些发抖的手臂,迈着那双稍显失控的腿走到李经颂的面前,向上抻了抻西装裤后单膝跪地,仰视着她。
这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看着眼前这个女孩,比在印象里的她清瘦了很多,也白皙了许多。
李经颂就这样静静地任由他看着,脸上挂着的微笑依旧和当年一样,令人舒服又暖意洋洋。
“顾总这时候的深情,演的还真是有些不合时宜吧?”宁娇娇低头俯视着顾空,樱桃小嘴里满是嘲讽。
刚刚因为深情的对望,差一点李经颂就破防了,幸好宁娇娇的一句话将她拉了回来,她感激地看了一眼娇娇,清脆又明亮的声音脱口而出。
“顾学长,这么看着我是昨天的事情还没想明白?”
“为什么突然要……要烧树?”声音有些哽咽是顾空自己都没有想到的,刚刚那一刻他脑子里全是过去女孩追逐自己的场景,不论小时候,还是大学时期,她都没有变,唯一变的是自己的那颗心。
“学长,别忘了我给你留了根,小时候我们一起栽下的。就像娇娇和我说的,红豆树也该有你的一半,我只带走属于我的那一半就好。”经颂的笑容永远治愈人心,只不过在之前的顾空眼里,一直都是个小透明的角色而已。
霍南欲此时的手机响了起来,原来是之前一直失联的易星打来的电话。
霍南欲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顾空,又示意了一下季柏,转身走向院外接起了电话。
季柏点头回应后,拉起了在地上看似要长跪不起的顾空。“顾总,我工人都请来了,这种小事情不至于牵扯这么长时间吧?一个老爷们,要学会朝前看。”说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上时强时弱毫不加以掩饰。
顾空就算吃痛也没有做声,他知道这都是自己应得的。
季柏抬手示意工人们动手,就推着李经颂离开了顾家的院子。临走前还特意叮嘱工人说道,“麻烦你们最后再把树干拉走,地址我发给那个哥们了哈。”
“顾叔叔,我们先走了,关于刚才您说的那个股份的事情,后续交给我母亲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