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明天还要和方陶研究一下烧窑的问题,陈令月也不愿意麻烦他们,连夜回城也是可以的。
她问村长:“村里有什么地方可以让我们借住一晚的吗?明天我还有事要和方陶他们说。”
崔承东补充道:“不用多少地方,一间房就行了。”
主要是夜里冷,怕溶溶挨冻。
其他人,倒是没关系。
村长如今视他们为村里的大恩人,怎么敢怠慢。
“如果不嫌简陋,几位贵人可以到舍下居住。我的大儿子在城里的酒楼做掌柜,他媳妇跟着去了,他们的儿子也去县里上学了,我家还有两间空房子。”
安顿下来,烧了热水,洗漱过后,陈令月就把明天要谈的事情都一一罗列出来。
崔承东在旁边给她磨墨,也看到了她写的内容。
他越看越心惊。
这些东西,溶溶是从哪里得知的?
看她还在用心写作,他就按捺下不安的心,默默等着。
陈令月写好后,从头到尾再看一遍,确定没有疏漏了,才伸了一个懒腰。
崔承东握住她的手腕,帮她按揉着。
“溶溶,这些东西,我看那个方陶不懂,他爹也不懂,你是如何得知的呢?”
要知道,这座窑,可是方陶从南方学艺回来重新造的。那就表示,方陶手里,应该掌握了南边烧窑的新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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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溶溶一个高门贵女,却知道得比他们都要多,这根本就不正常。
他又想起了当初她的种种神秘之处,一时间,他竟然觉得抓不住她。
听到他的话,陈令月才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
是啊,她怎么会知道呢?
凡是反常必有妖。
以后,她的瓷器出炉之后,一定会迅速抢占市场,动了别人的利益。
她的身份,不一定瞒得住,若是有心之人,往什么妖啊、邪祟这种说法上扯,会不会惹出大事?
会不会连累阿治?
一时间,她很是踌躇。
“要不,我不做了。”
她很沮丧。
崔承东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但是,她明明很喜欢,就不该放弃。
“怎么突然不想做了?”
她把她的顾虑说出来,崔承东有些心软。
傻姑娘,他若是那么容易就被人牵扯,还敢和皇上叫板,反抗圣旨吗?
“世上独门绝技不是没有,只要你能编一个合理的出处,凭着我们的身份,谁敢动你!”
陈令月一想,也是,她现在可是权贵,寻常人轻易也动不了她。
“那找个什么借口好呢?说我拜师学艺?”
崔承东好笑地看着她:“你什么时候有空拜师去的?”
崔承东看到她手中的那张纸,想到了一切奇淫巧技,“不如,把这张纸做旧,说是偶然得之。”
“不过,这上面是你的字迹,也不行。”
看来,需要找人重新抄录一份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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