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似放松,其实目光犀利,仿佛要看穿她心里的秘密。
陈令月微微避开他的目光,“侯爷的本事,谁人不知道。这次大燕吐蕃之战,侯爷瞒天过海、声东击西,把三十六计用得炉火纯青,连连大捷。
“我大燕和吐蕃交战近十年,都没能占上风。可侯爷仅仅在西北呆了不到两年的时间,就能平定西北。侯爷胆识过人、谋略超群,我相信侯爷,一定能够找出幕后黑手。”
崔承东再次吃惊了,她小小闺阁女子,居然能说出这样一番话。
不过,“哦,我竟不知道,我有这么大的本事!就凭着你的三言两语,一块破符,就能破案了?再说,便是我能,我为什么要去做?”
这话,让陈令月忍不住生气了!
她情绪上涌,红着眼眶看着他:“你为什么不?我祖父和你一样,为了大燕,浴血奋战,视死如归,立下累累战功。如今他枉死了,你身为同袍,你不该管吗?”
崔承东哑声,怎么就哭了?
“这破符,是皇家的东西。这烫手山芋,是皇家丢给我们陈家的!”
“你是皇上的外甥,深得皇上器重。我祖父为了这破烂玩意死了,说不定我们一家都要搭进去,这样的事情,你不该管吗?”
“我……”
“你但凡有点血性,就不能坐视不理!若真不理,就是祖父眼瞎,我眼瞎,天下人都眼瞎!什么有勇有谋、英雄将才,我看你就是狗熊。”
狗血喷头!
崔承东还没试过被人这样骂过。
可是,眼前这个女孩,红着眼眶,倔强凛然,如那沾了雨雪的梅花,饱满浓烈,一时他竟然移不开眼了。
陈令月不想哭。
可是,祖父出事之后,她压抑了太久。她以为她找到了出路,没想到此路不通,一时间,伤心、失望、愤怒都涌上心头。
她伸手一把擦干眼泪,“既然侯爷不想管,那我就告辞了,叨扰了。”
她抓起桌上的虎符,便要走。
崔承东喊住她:“你就这样走了?”
她回头怒视:“侯爷还有什么指教?”
崔承东难得生出不好意思,“小姑娘家的,气性这么大,我没说不管。”
“那你什么意思?”一会管,一会不管。
崔承东叹息:“陈四姑娘,你也说了,我和皇家关系匪浅。你能发现这些事情,说明你很聪明。如今皇子们都大了,朝堂并不平静。”
“你贸然拿着这些东西,告诉我有一支闻所未闻的军队,我岂能不慎重。”
陈令月听了,有些不好意思。
好像真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