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殿下?
穆靖川眸色一暗,而云落则是被这一喝清醒了过来。
“……陛下?”云落试探着唤了一声。
不待穆靖川回应,云落已顺着衣袖摸到了他的手,似是确认了温热的触感不是假的后,云落猛地扑进穆靖川的怀中。
“陛下,你不要也离开我……”云落死死的抱住穆靖川的腰,仿佛要将自己揉进他的骨血。
“……我只有你了,陛下、陛下,你不要离开我……”
一字一句,宛若杜鹃啼血,哭得人心碎。
“朕在这儿。”穆靖川低声,将人揽进怀中。
颈后的汗早被床褥衣衫给吸收了个干净,但掌心相触时的濡湿和额间的汗珠却是忽视不了的。
尤其云落此时虽没再哽咽言语,就连呜咽也难以听到两句,但泪水却一刻没停,很快就浸透了他的秋衫。
就好像,他抱着一个从水里捞出来的人。
“别哭了,朕在这儿,没有谁能伤害你。”穆靖川安抚的拍了拍云落的脊背。
云落恍若未闻,仍是哭到不时抖下身子。
但帝王的耐心是有限的,云落不敢哭太久,再来她也嫌哭得眼睛疼,估摸着又过去了一炷香时间,便渐渐止了哭声。
“霄儿。”
穆靖川唤了一声,云落没有应声。
“霄儿?”
仍是没有回应,就连原本死死抱着他的手也松了力道。
穆靖川将人放开,这才发现云落已经哭到睡了过去。
“陛下,主子今儿一天都神思不属,午间也被噩梦惊醒,应是太累了才……”摇翠连忙解释道。
穆靖川没作声,低眉将云落放回床上,正打算将手抽走离开时,就见云落顿时不安起来,眼皮一颤似是又要醒来。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穆靖川无法,只好重新握住她的手,见没有醒来,又将帘幕取下,遮蔽烛火。
“怎么回事?”穆靖川问道。
“这……”摇翠犹豫,捧着烛台的手一紧,蜡油都差点溅出。
穆靖川眉头一拧,沉声道:“说!”
“主子她……”摇翠吓得跪地,将烛台放到一旁便叩首道:“回陛下,今早、今早内务府来人送分例,顺便带来了一则消息——”
“说、说永宁宫,无端来了大批乌鸦……主子、主子就有些不太对劲了。”
乌鸦?方才云落哭时也提到了乌鸦,穆靖川略一沉吟,便想到了三年前的叶府。
乌鸦在叶府上空盘旋数日,叶国公为此告假去寺庙中带发修行,为祛除不祥。
但未曾听说叶府那段时日可有发生什么灾祸,难道是叶府瞒了下来?
穆靖川的心中刚浮现这个念头,便立马否认了。
若那群乌鸦真预兆了叶府的不祥,叶府就算想瞒,也不可能逃过满京城的目光。
可若不是因为那次,还能是因为什么?
“陛下,”驰海沉吟出声,“奴才记得,霄小主是叶老夫人在十年前的难民营中救出来的。”
驰海一说,穆靖川立马就想了起来。
十年前的他是十四岁,因为不是太子,所以他还没到接触朝政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