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坪饭店203包房演完戏,冷雨陪着肖婉和王妍吃饱喝足,下到大坪饭店一楼,看到朱元奎坐在那里抽烟,在他面前摆着几个打包盒。
他看到三人从二楼下来,主动站起来打招呼,“肖乡长、王宣委、小冷!在这里吃饭哈。”
“朱所长,这么晚还没吃饭,辛苦了!”肖婉语气冷淡地回应。
“哈哈、守护大坪乡的平安是我的职责,应该的。”朱元奎回答时,显得有些不自然。
冷雨想起生活用品还在落山村村部,刚好趁这个机会逃跑,插话道:“肖乡长、王宣委,我晚上还要回落山村住,就不陪两位领导了。”说完,转身就往外走。
王妍刚想追出去,被肖婉拉住,“王妍,走,咱俩回宿舍。”
王妍明白肖婉的意思,当着朱元奎的面,不要表现得太过亲密,这样不符合两名侦察员的身份。
“两位领导慢走!”
朱元奎热情送走两人后,立即给罗新民打去电话。
此时,在大坪水库边的小房子里,罗新民正陪着刘玉书抽烟聊天。
这个小房子,是看守水库大坝的临时用房,到了汛期乡政府会安排两个民兵在这里防汛,平时,这里根本没有人。
看到是朱元奎打来的电话,罗新民愣了一下,这个时候直接过来就行了,还打什么电话。
刘玉书瞟了一眼,看到手机显示的是朱元奎的电话,有些紧张,“罗书记,快接,不会是有人来抓我吧!”
罗新民看了一眼刘玉书,心想,这小子胆子不行哈,一个电话就紧张,要真落到省厅那帮人手里,肯定会全吐出来,为了不让他起疑心,接通电话,按下免提。
“罗书记,刚才我看到,冷雨骑着他那辆机车,去了落山村,他今晚应该住在落山村村部。”
刘玉书一听,不是抓自已的,心里踏实了,那股凶狠的劲又上来了,“操,他妈的,一会老子回去取枪,今晚老子就杀了冷雨那个王八蛋,花钱请人做掉老子,老子先做掉他,看她妈的谁厉害。”
“玉书、玉书,不要冲动!”罗新民拍着刘玉书的肩膀,这会他只想把刘玉书弄死,不想再节外生枝。
“罗书记,今天老子不弄死冷雨那个逼养的,老子就不叫刘玉书,把你的摩托车钥匙给我,我现在就回家取枪去。”刘玉书说着,站起来就要去拿罗新民的摩托车钥匙。
罗新民一把抓起摩托车钥匙,刘玉书这会还不知道,他藏在家里的枪被专案组抄走了,要是知道,恐怕这会真成了惊弓之鸟,想杀他就更难了。
“算了,玉书,冷雨那小子不好对付,你们兄弟六人都没打赢,你一个人过去,肯定会吃亏。”
罗新民说的是实话,也是为了刘玉书好,可这话在流氓混子耳里,比打脸还难受,好多年了,刘玉书没这么被人奚落过,顿时火冒三丈。
操起防汛人员留下的一把生锈的菜刀,“罗书记,这里离落山村村部不太远,你在这里把酒准备好,老子今晚就学学关二爷,来个温酒杀冷雨。”
“别、别去!”罗新民站起来,想要去抢刘玉书手里的刀,被刘玉书推了一把。
“罗新民,再敢拦老子,老子先剁了你,信不信?”刘玉书此时完全失去了理智,前些天家里被冷雨砸成那样,兄弟六人全部受伤,现在自已还得跑路,这些全是冷雨那个王八蛋造成的,刚才因这事还被罗新民看不起。
这些年,刘玉书在山林县飞扬跋扈惯了,哪受过这种气,今天不在冷雨身上找回场子,他觉得以后没脸在山林县混了。
罗新民知道刘玉书的性格,这会他什么都可能干得出来,不如由着他去,如果他真能把冷雨杀掉,再把他干掉,不也达到自已的目的了吗?即使他没杀掉了冷雨,在那个王八蛋身上开几个口子,也能解气。
冷雨到张大田家提了一桶热水,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
这几天,日子过得像放电影,高潮不断,冷雨感觉身心疲惫,闩上村委会的门,冷雨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冷雨感觉屁股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迷迷瞪瞪中,他伸手用力一拍,感觉拍到一个虫子,脑子清醒了一半。
那个虫子在手里不停地蠕动,好像有很多只脚,冷雨一下惊醒,是蜈蚣,绝对是蜈蚣,冷雨吓得冒出一身冷汗,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把手里的蜈蚣狠狠地丢到了地上。
冷雨感觉屁股火辣辣地痛,打开灯,看到地上有一条小拇指那么粗的蜈蚣,还没完全死,有几条腿在用力地蹬。
冷雨用手机拍了几张屁股的照片,仔细看了看,屁股红了一大块,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就在他关灯的瞬间,看到窗口有个人影闪过,心里一惊,这么晚了,难道还有人来村委会,难道是小偷不成,顿时睡意全无,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刘玉书走了一个多小时山路,到了落山村村委会时,头脑也清醒了,这么冒冒失失地出来,一个帮手也没有带,要跟冷雨硬杠起来,自已还真不是他的对手。
刚才在罗新民面前把话都说满了,这会要是打退堂鼓,会让罗新民更看不起,无论如何,也得去砍冷雨两刀。
落山村村委会里黑咕隆咚,什么也看不到,冷雨睡在哪个位置呢?就在他琢磨这事时,看到村委会左边房间的灯亮了,他赶紧凑过去,看看冷雨是不是在里面。
于是,刘玉书看到了令他感到恶心的一幕,冷雨居然大半夜里拿手机拍自已的屁股,还认真地看了好一会。
就因为这个,他在窗外多看了一会,就在冷雨准备关灯时,他才意识到,自已看的时间太长了,闪开的瞬间,也捕捉到冷雨朝窗口看了一眼。
刘玉书在窗外听了一会,里面传来呼噜声,他确认,冷雨是睡着了。
刘玉书慢慢走到村委会门口,用菜刀轻轻地拨着门闩,这活,他在混社会的最初几年没少干,后来,当了老大,这活就传授给了其它人,但当年的手艺没落下,拨门闩的声音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