裈皇后娘娘是不慧,不是当真听不懂人话。
她都这般讲了,尚处于情伤中的金婷君怎好再留她?
更何况,她还等着罗未眠给她带新样式的衣裳来吸引齐充呢。
待罗未眠从皇后屋子里出来,如夕上前对她小声道:“皇子殿下身边的人悄么过来看了两回。”
这意味着什么,罗未眠可太清楚了。
如夕同罗未眠想到了一处,“公主还是出宫前去一趟吧。”
免得节外生枝,到了宫外头,再叫齐介洋的人追过去,那才得不偿失。
想到昨夜齐介洋又去了姝君殿,罗未眠就前所未有的恨不能今日里便把驸马给敲定。
如朝虽然没那么机灵,可也事事都是瞧着公主,听令行事的。
加上她面上本就痴憨,跟在罗未眠身侧,旁人轻易看不出异样。
储君殿稍留了会儿,罗未眠捡着母女情深的话朝着齐介洋说了一箩筐。好似当真分毫不拿他当个外人,丁点小事都想说给他听。
戏演够了,罗未眠也就该出宫了。
“宜容实在担心母后,回时定要多给母后带几件衣裳叫她欢心。”
齐介洋怎么都看不够,怎奈还有诸多事宜等着他下决断,还有很多人在等着他。
“多叫几个人跟着,哥哥忙完这阵子便陪着宜容出去游山玩水。”
罗未眠连连点头,笑得那叫一个人畜无害,“那宜容便不扰哥哥了,哥哥莫要操劳过度。”
齐介洋眯眼笑看她,舍不得也得舍,“早去早回。”
罗未眠应声后,欢欢喜喜总算是离开了储君殿。
刚才她不经意间扫到了齐介洋书桌上的信件,上面居然提到了前世名满天下的靳望亭!
罗未眠若是再多活几年,那羡国太子口中的劲敌怕是能一统乱世,当上天下之主!
只可惜她前世不是久居深宫便是被囚禁在羡国太子府,无缘目睹豪杰风采。
伴随着脑中的游思妄想,罗未眠就这么到了钱庄。
如朝外出去办春风楼五侯鲭与皇后娘娘新衣裳的事。
见是她来,良姜忙把人给拉到了楼上。
“那靳温彦昨日回复了。”
良姜说这话时,神色是不怎么舒展的,罗未眠便有了几分猜测。
“你细细说来。”
良姜有些不满那靳温彦的不识好歹,却也没有添枝接叶。
“他本人未曾露面,而是叫良守约传了话过来。只说是公主抬爱,他惶恐难安,自知颇有不足之处,不值得公主那般看待。”
罗未眠给出结论,“直白点便是拒绝了呗。”
且,“他是叫良守约传的话?”
连传信都不愿,怕心里早已经将她看成了随便轻浮女子了吧。
微一蹙眉,良姜便把传信那日的情景说给了罗未眠,“是我没说清楚,也担心良守约管不住嘴,便一直没解释。”
叫良守约误以为是良姜对靳温彦有意。
罗未眠这便清楚了,“他倒是懒得多讲,叫良守约传话工夫,便把事情给说明了。”
良姜替公主办事,良守约成了牵线搭桥那一个罢了。
纵他不情愿,也已经如此。
良守约作何想法,罗未眠尚不得而知,眼下她有更紧要的事情。
“我想见他一面。”
若还是说服不了靳温彦,那罗未眠便只好再作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