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景霖快步上前,跳起来照着钱国庆的胸口和肚子就是一记无影脚,要不是郑凤娟和钱大牛手疾眼快的将人拽住,这会儿准得砸到身后的土墙上。
踹完人,景霖从容的落到地上站定,语调毫无起伏道:“随便你们上报,但只要我一天不死,我早晚会回来灭了你们的。”
霎时间,除了钱国庆的咳嗽声,屋内再无其他声音,就连之前一直哭闹的小婴儿都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钱大虎,说话。”看大儿子伤成这副模样,郑凤娟再也坐不住了,转头就朝钱大虎吼道。
钱大牛也眼神阴测测的回头看向钱大虎,心中全是埋怨,暗暗想着得找个机会收拾这个惹事的弟弟一顿。
钱大虎被钱大牛的眼神吓到,慌张无措的看向钱卫东,哀求唤道:“支书。”
钱卫东闭了闭眼,只觉被这群蠢货气得喘不上来气儿。
他妈的,他能不知道可以上报公社,可以让赵景去劳动改造吗?
问题是,这事儿能实行的了吗?
且不说这事儿上报后得好几年拿不到流动红旗,得被其他大队看好年的热闹,就说以赵景现在的疯劲儿,农场能关得住她吗?
万一又把人刺激了,人家来个鱼死网破咋办?
想清楚种种利害关系,钱卫东再次同景霖打商量道:“赵景啊,要不这事儿等有海醒过来再说?”
真不是钱卫东不想省事儿,直接拍板定下,而是让人带着孩子离婚这个决定不能轻易做,更不能由他拍板。
这种事儿吃力不讨好,完事后钱大虎他们准的后悔,到时候埋怨上他这个做决定的人咋办?
“不行。”
景霖懒得同钱卫东掰扯,哪怕钱卫东的眼神再是期盼,也仍是铁石心肠的直白拒绝了。
得到这个答案,钱卫东虽然失望,但并不意外,恨铁不成钢的转而看向钱大虎,吼道:“钱大虎,你他妈哑巴了是不是?说话。”
惹出今天这么大的祸事,钱大虎心虚不已,这会儿被钱卫东吼得更是打了一个激灵,死垂着脑袋作鹌鹑。
见状,王卫东登时火冒三丈,威胁道:“钱大虎,你再不做决定,以后队里挑水挑肥挑粪的事儿就全部给你们兄弟仨,没干满十年八年,别想换工种。”
闻言,钱大虎蹭的一下抬起头来,眼中尽是错愕。
挑水挑肥挑粪都是再辛苦不过的工种,且工分同其他工种一样,并没有多的补偿,正常情况下都是队里的青壮年轮换着做的。
钱大虎颤着一颗心去看钱大牛郑凤娟、钱大狼王菊花等人,越看越心惊,被他们的眼神吓得脸都白了。
钱大牛看着痛得满脸是汗的大儿子钱国庆;捂着手臂,忍痛忍得脸色惨白的二弟钱大狼;躺在地上晕了很久还得不到救治的老父亲钱有海,恼怒道:“钱大虎,你是不是非得逼死爹和我们?”
这话一出,钱大虎退无可退,只能认命吼道:“我答应,我答应还不成吗?”
吼完,钱大虎绝望的蹲下身子,却不想一动,牵连到身上的伤势,激起阵阵剧痛,登时眼泪鼻涕流的更凶了,“呜哇呜哇”的哭得可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