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沈砚初推门而进。
吧台的老位置上,方霖放下酒杯朝他挥挥手。
“昨天晚上你摔那屁股蹲严不严重?没摔坏吧?”
“没事。”沈砚初坐上吧台椅,若有所思地摇了下头。
看他打蔫,方霖心下一沉。
昨晚沈砚初有场业余级散打比赛,休息时接了通电话,整个人一下子像被抽干了似的。
毫无悬念的冠军拱手让人不说,还踉跄着摔了一跤。
沈家的天之骄子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
打听了才知道,原来是封家那位黑脸判官给温柚安排了相亲。
那可是沈砚初日思夜想的女孩啊!
看这情况,恐怕是凶多吉少。
他叹了口气,安慰似的拍拍沈砚初肩膀,“喝点什么?哥们儿请客。”
对方仍然摇头,脸上看不出情绪,“不喝了,我怕晚上回去把控不住。”
把控?
把控什么?
这种包了浆的多年单身汉,还有什么需要把控的?
难道是怕自己酒后崩溃嚎啕大哭?
认识这么多年,方霖只见沈砚初哭过一次。
那时他们十八岁,沈砚初已经回国找了温柚两年。
好不容易有了眉目,他信誓旦旦会把温柚带回来,结果却是跑到酒吧喝得酩酊大醉。
几个兄弟问了半天,才从零零碎碎的醉话里了解缘由。
他见到温柚了。
温柚坐在车里,正在照顾闭目醒酒的封景行,动作小心翼翼,圆溜溜的大眼睛里有藏不住的爱慕。
就凭那个眼神,他彻底懂了温柚的心思。
此后六年,沈砚初就像道影子,经常出现在温柚身后,却不敢靠近。
要是温柚真的相亲成功,这道影子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方霖心里不好受,正琢磨着怎么安慰一下,沈砚初突然托起下巴,喃喃道:“你说两个人领证后的第一个晚上,应该做点什么?”
轰!
脑中一声惊雷闪过,方霖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
完了完了完了!
温柚这是和相亲对象领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