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挠了挠脸,“我叫云清。”
姓云?
谢见微一愣,抬眸仔细看了看云清的面容,方才她太心急,道谢的时候怕唐突也没直视他,这会儿才认出眼前这人,方才正骑在马上,跟着使团从她面前走过去。
她朝前街看去,使团已经走远了,“多谢殿下出手相救,只是使团应该快进宫了,殿下不快些去追吗?”
“我行六,我大哥和三姐都在队伍里,缺我一个也无妨。你不必叫我殿下,还是喊我云清吧。”
谢见微一愣,随后笑了笑,态度不温不火,“您是南夏的皇子,我直呼你的姓名太冒犯了。既然殿下不进宫,就先去驿馆安置吧。”
云清沉默了须臾,“哦。”
谢见微:“殿下慢走,我也要回去了。”
傅临渊冲云清作了一揖,便牵着谢见微的手离开了长街。
云清望着谢见微的背影,情绪颇为低落,侍从牵着马回来接他的时候还问:“殿下怎么愁眉苦脸的?是因为救了北越的人?”
云清皱着眉道:“不管是北越人还是南夏人,不都是人,都是性命?干嘛分的这么开?”
“……这可是殿下您之前自己说的。”
侍从看着他苦闷的脸忍不住笑了,“今日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殿下以前可从不会对北越人如此关切。”
南夏和北越打了几十年,早就是仇敌了,尤其是南夏宗室的人,说对北越恨之入骨都不夸张,云清年轻气盛,更是扬言要把所有北越人变成南夏的奴隶,为这些年被北越军杀死的南夏将士报仇。
这次来和谈最不乐意的就是云清,可如今他竟然主动救下北越的孩童,实在让人咋舌。
云清摇了摇脑袋,心想他说得对,自己怎会为北越人着想。
北越进犯南夏国土,杀他南夏的百姓数以万计,他们可是死敌!
而且这北越人一点也没有良心。
他刚可是救了那女人的儿子,她竟连请他去府上吃饭道谢都没有,问了他的名字就说让他赶紧回驿馆,是因为知道了他是南夏人,所以不想跟他多接触?
云清撇了撇嘴,脸色也沉了下去。
若不是看她骂儿子时候的气质,跟他母后骂他的时候有些相像,他才不会跟她废那么多话。
北越人真是讨厌!
他勒紧缰绳,对侍从道:“本殿方才什么都没说。”
“明白。”
……
翌日傅平野回府,谢见微把昨日的事告诉了他,小鱼儿禁足后又喜提以后习武时间翻倍,用傅平野的话来说:
“既然喜欢救人就得尽快把自己练到能救人的水平。”
小鱼儿哭得伤心又没法反抗,只能苦哈哈的吞下犯错误的苦果。
对,就是犯错误,因为救人的是凌北还有云清,他纯属添乱,所以半点功劳也没有,更不能功过相抵。
处理完儿子的事,夫妻俩才关起门来商量其他。
谢见微:“宫宴上没有发生什么事吧?你觉得南夏和谈的心可诚?”
傅平野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谢见微的手指,缓缓摇了摇头,“南夏开出的条件过于简单,他们越是放低姿态,越说明其中有诈。可皇帝不信,能有何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