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全都乱了,他的计划,原来一直都是别人计划之中的一环!
既然如此,傅临渊吃了他下过毒的膳食,变成傻子的事肯定也是假的了。
傅无羡道:“你别想再负隅顽抗了,如今整个邺京,全是我父王的人,城外是我西北军的主力,你那些虾兵蟹将死的死降的降,赶紧的承认你陷害我父王,弑父夺位的阴谋!否则小爷先拿你那个恶毒母妃祭旗。”
傅意欢陷入被耍的团团转的痛苦和不甘中,侯府内的宾客都还懵着,本以为躲过了被火药炸成碎末的下场,没成想又正面撞上了废太子和七皇子的夺嫡之争。
而且从他们二人的对话中,官员们得知了一件重大的消息——
皇帝死了!
侯府里的人慢慢全都跪了下来,其中一个最为年长,德高望重的老臣膝行上前,颤声道:
“太、太子殿下,陛下他、陛下他真的——”
傅平野瞥了他们一眼,淡淡道:“皇帝已经死了。”
“……陛下!陛下!”
不管真心与否,朝臣们纷纷抹起了眼泪,低声痛哭起来。
“是谁,是谁害了陛下!”明明今日早朝时,看着还红光满面。
傅无羡举起刀尖指着傅意欢:“就是他。他和他那个恶毒母妃,把老皇帝杀死的。”
“胡说!分明是你!是你们干的!”
傅意欢回过神来,连退数步躲进侯府之中,对着四周跪在地上的朝臣大声说道:
“你们刚才都听见了吧!废太子他从宗人府逃了出来,记恨父皇就先闯进皇宫杀了父皇!还把本殿的人也给杀了!傅无羡假死帮他父王谋反!他们这对父子简直狼子野心!”
傅无羡被他的不要脸给气笑了。
傅意欢看着四周的朝臣,朝臣们面面相觑,也不知该信谁。
这时,又一匹马踏破宁静的夜色,停在了长街尽头,马上的少年拎起趴在身前,生死不知的女人跳下马,大步流星走到侯府门前。
傅意欢瞳孔一缩:“母妃!”
僖贵妃被傅临渊扔到地上,闭着眼睛生死不知,傅无羡不耐烦地走上前,狠狠踹了她一脚。
“欸!醒醒!”
僖贵妃的脑袋动了动,她迷茫地睁开双眼,第一眼看见的是站在她面前的傅无羡。
“啊!鬼!鬼啊!”僖贵妃尖叫一声,连滚带爬地往边上躲,她似乎受了极大的刺激,挥舞着双臂尖叫道:“别杀我!别杀我!不是我杀的老皇帝,是我皇儿杀的啊!本宫没有想弑君,是他弑君!是他弑君啊!”
“母妃!”
傅意欢一口血哽在嗓子里,万万没想到出卖他的竟然是他的亲娘。
僖贵妃本来就对傅意欢胆敢亲手弑父一事,吓得心惊胆战,后面傅平野和傅临渊闯进皇宫,在她眼前血洗皇宫的那一幕让她看见后,更加刺激的僖贵妃失了神智。
由僖贵妃说出口,在场朝臣愤然起身,大声指责傅意欢:“七皇子!你弑君弑父!有违纲常!”
“陛下!可怜的陛下!”
刑部尚书顿时想到:“七皇子陷害太子,妄图谋反,那谢将军府的谋反案,是否也是七皇子蓄意所为!”
“我刚才就觉得不对劲,七皇子射杀了那个侍女,不是想救我们,是不想她说出真正的凶手!你也根本不可能在夜晚离那么远发现火药是假的!即便是真的,你也不怕将我们全都炸死,因为今晚过后,你必定会成为新帝!”
“傅意欢!你恶行昭昭,天地不容!”
刑部尚书干脆连七皇子都不叫了,傅意欢不配做北越的皇子。
傅意欢脸色漆黑,双眸阴冷,他站在原地,手突然握紧了弓,抓过一个老臣,将弓弦紧紧勒在了他的脖颈上。
“就算是本殿做的又能如何!自古以来哪一个夺嫡成功的皇帝没做过些亏心事?史书是由胜者书写的!他傅平野又能干净到哪里去!本殿是败了,但本殿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老臣视死如归地闭上了眼,但耳畔忽然传来箭羽划破空气的声音。
缠在他颈上的弓弦一松,肩膀中间的傅意欢再也握不住弓,趔趄后退几步便被冲进来的将士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