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长枝有些事儿要办,这个时候才过来,听了小鱼儿的话瞪圆了眼睛,走上前用力揉了揉小鱼儿的脑袋。
“还有我呢?重你谢姨姨轻姑姑的小坏蛋。”
两个人插科打诨,冲散了方才殿中若有若无的暧昧。
傅平野对周玉璋道:“可以开始了。”
周玉璋:“请公主和薛夫人,带着两位殿下到耳室等候。这里不宜人多。”
傅平野是清醒着下针,也不怕他再像之前那样不配合,谢见微他们都退到了耳室等候。
等待的时间有些煎熬,足足半个时辰,打下手的柳太医才来报信,针已经下完了。
周玉璋正在叮嘱傅平野要注意的事,和忌口什么的。
傅平野神色如常,除了唇色比之前白了一些,并没有什么异状。
傅长枝走到木盆边上,里面有一个盆底的黑血,吓得她花容失色。
小鱼儿红了眼圈,趴在床边抱着傅平野道:“父王~你好可怜~小鱼儿再也不笑话你怕施针了……”
渊哥儿一脸担忧:“父王流了好多血……”
谢见微温声道:“你父王流出来的都是掺了毒的血,等这些毒血全部排出体外,他就没事了。”
渊哥儿眼睛微亮,点点头,“原来如此。”
谢见微看向周玉璋,“不过失了这么多血,是不是要吃些滋补的药?”
“放心,在下全都写在药方上了。”
傅长枝接过药方,笑着打趣谢见微:“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他的。”
周玉璋:“殿下现在需要静养,还是等过几个时辰再来探望殿下比较好。”
谢见微点了点头,正准备和傅长枝出去,忽然觉得袖口被人扯住。
她还以为是两个孩子,谁知低下头,却对上了傅平野的眼睛。
这双和渊哥儿如出一辙的清冷凤眸,平日里从无多余的情绪,此刻却谨慎小心地望着她,轻声道:“留下来?”
谢见微心口一颤,迈出去的步子慢慢收了回来。
她看向周玉璋,周玉璋连忙道:“只留一个人无妨。对了,殿下腕上放血的伤口,需得再换一次药,麻烦夫人了。”
周玉璋将药和纱布都交给了谢见微,马上跟着傅长枝他们离开了寝殿。
谢见微将药放在床边的小几上,自己则顺势坐在了床沿,“手给我。”
傅平野乖乖地将手腕放在了她掌心,谢见微用剪刀剪开纱布,慢慢绕开,腕上有些狰狞的伤口映入眼帘,上头的划痕多有不同,可见毒血放了多少回。
谢见微心口憋闷,指尖摩挲着伤疤边缘完好的皮肤,小心翼翼地将药粉倒在伤口上,轻轻涂开。
“疼么?”
她抬眸准备看看傅平野的表情,可却猝不及防与他四目相对,也不知他偷偷看了多久。
谢见微轻笑了声,“看什么呢?我问你疼不疼?”
“不疼。”这点伤算得了什么,傅平野顿了顿道:“我不是小鱼儿。”
谢见微失笑,“不疼就不疼,拉小鱼儿跟你比什么。小鱼儿可坚强了,未必就比不得你。”
傅平野也是一时脱口而出,也许是施针那事儿跟小鱼儿比了太多次,他生怕谢见微把他和小鱼儿划了等号,他可不想自己在谢见微心里变成个孩子。
“好了。”
谢见微将纱布系了个结,就算大功告成了。
她笑着看向傅平野,“你叫我留下来,就为了让我给你上药?”
“你在,这里安心。”傅平野指了指胸口,缓缓说道。
谢见微指尖蜷了蜷,挑了挑眉,“长枝是你亲姐姐,你在长公主府还不够安心?”
“不够。”
傅平野认真地摇了摇头,他敛眸将有意识起的所有心理剖析给谢见微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