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怼她,说自己大着肚子,替江戟生孩子,就已经很有良心了,他就算生死未卜,她也做不了什么,难不成还要跟二太太一样哭天抢地的嚎丧,江戟就能化险为夷吗?”
姰暖差点听笑了。
苏娉婷是懂气人的,这话怼得听起来就很痛快。
柏溪也笑,“二太太气得不得了,非要她一起坐在前厅等大帅回来,大概是想用三夫人肚子里的孩子,来让大帅多顾及几分,好达成目的。”
“三夫人不搭理她,就要上楼,还说二太太想丢人现眼,也不该拉着她,她不是不懂事的人,上赶着招人嫌。”
“而且她身子重,累了要休息,不然动了胎气有个好歹,二太太可别哭的更惨。”
“二太太拿她没办法,气的在前厅摔打家具,骂佣人撒火儿。”
简直杀人诛心。
又拐弯儿抹角骂二太太丢人现眼招人嫌。
又有恃无恐地威胁二太太。
虽然两人立场不同,但听了这些话,姰暖都忍不住替苏娉婷拍手叫好。
恶人还得恶人治。
二太太这样的,就得苏娉婷这样的治。
柏溪,“夫人下去得及时,二太太还没砸几套茶盏,夫人让所有人不要管她,又让司叔记下她摔的东西,从她月钱里扣了补上,二太太气得脸都抽抽了,这才收敛。”
姰暖笑了一会儿,平静下来。
“这么一闹,该所有人都知道了。”
柏溪点点头,压低声说,“大爷肯定都清楚了,今日天晴,大爷在花房透气,表少爷到后院里闲逛,在花房里跟大爷聊了许久的话。”
杜审肯定是将那些消息说给江丰听。
姰暖听言缄默,又默默掰着手指头算了算日子。
“停药还不足半个月,最好能晚上十日半月再生事。”
当然没那么快,因为江丰也要布局。
接下来几天,江大帅都宿在军政府。
二姨太没日没夜也没盼到人,又不敢去军政府找晦气,自己憋着气消沉抑郁,整个人都阴沉得可怕。
家里佣人全部绕着她走,生怕触到她霉头就倒霉地成为撒气桶。
苏娉婷倒是沉静下来,这两日也不出门了。
只有江丰的副官,每日进出江公馆,在不动声色地布局什么。
到第四天傍晚,江大帅满身疲惫地从军政府回来,先去了大帅夫人房里。
大帅夫人主动伺候他更衣,难得态度温婉关怀。
江大帅脸色渐渐没那么阴沉。
又在她房里沐浴过,出来时整个人都提起些精神。
大帅夫人亲自给他端了茶,在他身边坐下。
“我叫副官去军政府打听,听说了江左战役的事,江戟伤得重不重?算日子也该到了。”
江大帅当然知道她让人去军政府打听消息的事。
听言脸色微缓,点了点头,“张副官已经带着军医院的人在车站候着,等人一到,就稳妥运去军医院,好在两个大夫守着他,倒没性命之忧。”
他回来稍作歇息,还要赶去军医院看江戟的情况。
大帅夫人轻柔抚着他手臂,“人没事最重要,大帅放宽心。”
江大帅眸色柔和,拍了拍她手背,“嗯,现在只希望,江左那边阿升能搞定,这场仗,军政府全票通议谈和,条约已经打电报发了过去,接下来就看阿升了。”
大帅夫人很沉静,“阿升可以的,这点事都做不好,我也要对他失望。”
她的沉静和自信安抚到江大帅,熨帖了他心头最后丝丝烦躁。
江大帅笑了笑,抬臂想抱她,还没动作,就被门外的咋呼声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