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了月的儿子,比刚出生时还要白嫩,乌压压的胎发盖在饱满额头上,那张肉嘟嘟的小脸儿精致可爱。
江四爷微俯首,想亲一口。
却被姰暖推住下巴抵开。
她黛眉浅蹙,盈盈乌瞳中隐着嫌弃,“不要亲,四爷酒气重,会熏到他。”
江四爷默了默,黑幽幽的瑞凤眸盯了她几秒,兀地凑近。m。
姰暖猝不及防,被他咬住唇瓣叼了一口。
“唔…”她疼得皱眉,不可置信瞪着眼。
江四爷深暗眸色中却掠过一丝得逞笑意。
大手抬起压在小姑娘发顶挼了一把,抬脚进了屋里,噙着笑的清润语声懒洋洋。
“给他送回去,爷先沐浴。”
姰暖抱着儿子侧身看他昂扬挺拔的背影,耳根子泛红,乌亮月眸里却有气。
果然不安好心,先前那样他不会满足…
怀里小家伙细微的喏吟一声,打断姰暖乱七八糟的思绪。
她低头看了看儿子软糯乖巧的睡颜,眉眼瞬间柔和,抬脚亲自送他回房间。
柏溪和奶妈妈都在门外守着。
见她出来,奶妈妈轻声问询,“夫人,小少爷给我吧…?”
江四爷方才在外室里跟姰暖说话,四下静悄悄,最后那句显然她们都听见了。
姰暖摇摇头,自顾抱着儿子从房间出来。
奶妈妈也不强求,恭顺地跟在她身后。
走到楼梯口,柏溪才小声说,“姰大夫先前过来,夫人正睡着,四爷又将人带走了。”
她想着姰恪找姰暖或许有事,所以会通禀。
姰暖听罢轻嗯一声,没说什么。
哥哥要有急事,四爷走了,会再来找他。
他之后没再过来,想来就算有事也不是大事。
江四爷今天一定不好应付,他还有点醉酒。
姰暖满脑子都是一会儿要怎么给他顺毛,好让自己不会太难捱,不太有心思琢磨别人有没有事。
儿子送到房间,交代奶妈妈守着。
姰暖从婴儿房出来,慢慢踱步回房。
她走得慢,浓密卷翘的眼睫低敛,素手无意识将垂下颊侧的一缕发掩至耳后。
心跳很重,脑子乱糟糟。
她有点怕江四爷。
之前少有的几次合欢,她有孩子傍身,江四爷会很收敛,怕伤到孩子,那时候她没有不适。
可他在月子里不收敛。
憋急了会下手重,弄疼她。
次日她都没法再喂儿子。
先前从宴厅回来,他还那样迫不及待,青天白日就粗鲁蛮横,将她在外室间便剥了干净。
姰暖那时候有屈辱感,她胸口现在还隐隐作痛。
真的要做到那一步,她害怕他现在无所顾忌,会像初次那样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