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再敢胡说八道,就不是几个雪球那么简单了。”等到徐嘉曼警告了徐嘉云,徐嘉青这才拉了徐嘉曼一把:“好了四妹妹,这样大的风雪,咱们走吧。”“姨娘今日炖了锅子,下雪天吃着最是暖和,四妹妹一同去清风苑?”当时风雪天里一起吃锅子的姐妹情,如今可算是分崩离析了。徐嘉云笑笑:“这个时候二姐姐还算是不错,四妹妹收敛着性情呢。”“等到二姐姐真的无所依傍的时候,才有好戏看。”两人说了会儿府中的事情,徐嘉云便入了睡。两日之后,正是徐常瑞的休沐日,这天请完安,秦姨娘红着眼圈儿跪在地上:“请太太为妾身做主。”陆氏诧异道:“这是怎么了?有什么话起来说吧,好端端的怎么还跪下了?”秦姨娘却不起身:“劳烦太太请了老爷来,这件事事关重大。”“妾身查到了当年宏哥儿生病的事情。”陆氏眉心微蹙:“宏哥儿都去了这么多年了,你怎么想起了这事儿?”“老爷好不容易休沐一日,倒是又要来处理这些家常琐事。”唤了兰芝去把徐常瑞请来。徐常瑞到了深柳院,立即有丫鬟奉上了茶盏。他喝了一口茶,将茶盏重重地放在桌上:“好几个休沐日都不得安宁,今日又有什么事儿?”陆氏温和道:“我也还不知道,是秦姨娘坚持要老爷来了才肯说。”见徐常瑞有些不满,秦姨娘直说道:“老爷,说起来也是从前宏哥儿的事情。”“宏哥儿去的时候浑身青紫。。。。。。都说他是得了疫症。”“可是当时贴身照料宏哥儿的素兰还在,并没有什么感染的症状。”听了这话,陆氏和周姨娘心里都是一惊。徐常瑞眉头皱得更紧了:“就算不是疫症,宏哥儿也是感染了风寒去了。”“难道其中还有什么蹊跷吗?”“妾身也觉得奇怪,宏哥儿已经养到了三岁,一向是无病无灾的。”秦姨娘痛心道。“可是一场小小的风寒,何至于就。。。。。。”“妾身这两日收拾宏哥儿的旧东西,发现了一条腰带,而腰带里面还有不少的药粉。”“此话当真?”陆氏惊疑道。周姨娘心里直打鼓,面上竭力保持着镇定。毕竟这么些年过去了,难道这东西还能保持不变?就算能查出其中的药粉,这么多年都是秦姨娘自己收着,焉能知道是谁动的手脚?秦姨娘继续道:“妾身不敢欺瞒,太太可以请大夫来验证。”“这药粉是石硫青和赤沙混合而成,本来没什么大的妨害。。。。。。”“但是若是感染风寒的人用了,便会加重病情。”“当年这条腰带便是周姨娘送来的,妾身如今还记得,当时周姨娘说小孩子睡觉的时候容易翻身。”“有了这条腰带,也就不会冻着孩子。”“于是这腰带就一直给宏哥儿用着。”陆氏听了,问道:“周姨娘,可有这回事?这腰带的手艺看起来确实就是你的。”周姨娘手握成拳,神色自若道:“是有这样的事,妾身送这腰带给秦姨娘确实出自好心。”“其中更没有什么石硫青和赤沙,却不知道这东西从何而来。”徐嘉雪淡淡道:“这件事,倒是让女儿想起来从前的番木薯粉。”“同样是随身佩戴的东西,同样是被放了药粉,还真是屡试不爽啊。”徐常瑞面沉如水,如今周姨娘和秦姨娘都有孩子,不能不顾及孩子的面子。于是问道:“就这样一条腰带,确实也证明不了就是周姨娘做的。”周姨娘微微松了一口气:“老爷明鉴,不管什么事情,都得有人证物证才是。”“如今单凭秦姨娘的几句话,妾身是万万不敢认的。”秦姨娘轻哼一声道:“既然周姨娘想要人证和物证?”“还请老爷让人进来作证。”徐常瑞道:“好。”素兰走了上来:“奴婢素兰,给老爷太太请安。”“素兰?”陆氏道,“可是从前在秦姨娘身边服侍的人?抬起头来我瞧瞧。”素兰依兰抬起了头,陆氏点点头:“确实在秦姨娘身边伺候过。”想起从前的事情,陆氏心里也有几分不安。宏哥儿的事情,若说是周姨娘所为,那自己会不会被牵扯出来?说起来自己并没有谋划什么,真要追究起来,也不过是管理不严罢了。想到此处,陆氏定下神来:“素兰,当年的事情,你知道些什么?”“尽管说出来,老爷和我都会为你做主的。”素兰磕头道:“老爷、太太,当年奴婢被赶出府去,带着三少爷去见了外面的大夫。”“想着若真是府中的大夫说的那般,是什么疫症,大夫看了三少爷也好下判定。”“但是大夫却说,三少爷是药物中毒而枉死的,并不是什么疫症啊。”徐嘉云看看素兰,开口道:“想来也是,若平哥儿真的是疫症,这贴身照顾的奴婢倒是什么事儿也没有?”“不都说疫症是会感染的吗?”素兰道:“是啊,奴婢当时并未生病,但是从医馆出来,却遇到了一行人。”“恐吓奴婢要马上离开京城,否则就要杀了奴婢。”“奴婢属实被吓到了,连夜逃出了京城。”“奴婢亲眼看到,其中有一人的脚是跛的。”等到素兰说完,秦姨娘立即道:“老爷,您也知道,秦姨娘的弟弟不就是个跛脚吗?”“原来宏哥儿的死都是周姨娘一手安排的。”周姨娘身子微微一颤,反问道:“秦姨娘,我和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什么口口声声陷害于我?”“这素兰曾是你手下的人,让她来为你作证,难道就可信吗?”“老爷,妾身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请老爷明察。”秦姨娘道:“老爷,妾身还听说照顾宏哥儿的大夫也是周姨娘举荐的。”“从这腰带,到举荐大夫,再到跛脚的人去威胁素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