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去找证据……”
“找证据?”金复羽眉头一皱,似乎对冷依依的提议颇为失望,“且不论秦苦会不会留下证据,就算有证据,等你们找到不知又是猴年马月?到那时,说不定秦苦已经死了,你们辛辛苦苦找来的证据又有何用?”
“这……”
“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混淆自己的目标。”金复羽眺望着山峦江河,讳莫如深地笑道,“我们的目标是柳寻衣,而不是秦苦,千万不能舍本逐末,在秦苦身上徒耗精力。”
“坞主此言……老朽不敢苟同。”丁傲硬着头皮开口辩驳,“如果秦苦和柳寻衣串谋,那他一定知道柳寻衣的真正下落。”
“说的好!”金复羽不怒反笑,甚至向丁傲投去一道欣慰的目光,“我倒要问问你们,天下英雄浩浩荡荡,为何谁也找不到柳寻衣的下落,唯独秦苦可以?”
“这……”
“言者无罪,你们尽管想到什么说什么。”
在金复羽的鼓励下,宋玉吞吞吐吐地回道:“秦苦当然可以找到柳寻衣,因为他是柳寻衣的朋友……”
“正是!”金复羽神情一禀,又道,“为何柳寻衣的仇家苦寻多日而无果,但他的朋友却能轻而易举地找到他?”
“这……”
金复羽的咄咄逼问,令宋玉四人渐渐陷入混沌,一时间心乱如麻,哑口无言。
“有人踏破铁鞋无觅处,有人得来全不费工夫。”金复羽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耐心提点,“其中……是否暗藏着诛杀柳寻衣的良策?”
“嘶!”
此言一出,宋玉四人登时脸色一变,被束缚的思想仿佛瞬间挣脱,一个又一个大胆的念头不由自主地涌入脑海。
“坞主的意思是……”沉思良久,宋玉眼前一亮,茅塞顿开,“追杀柳寻衣的良策并非清风那般守株待兔,而应该引蛇出洞?”
“引蛇出洞?”董宵儿一脸错愕,“柳寻衣天性狡猾,岂肯被我们引出来……”
“我们都是柳寻衣的仇家,当然引不出来。”宋玉解释道,“可如果是他的朋友,找他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冷依依似懂非懂地追问:“那……又是怎么找?”
“怎么找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能找到他。”丁傲晚宋玉一步想通要害,同时看向金复羽的眼神变的愈发崇敬,“道理就像打鱼,一个人不会钓鱼,又很想吃鱼,怎么办?最好的办法不是等鱼自己跳上岸,而是找一只鱼鹰,让它去河里替自己捕鱼。至于鱼鹰究竟用什么法子捉到鱼,根本不重要。”
“果然一点就透。”金复羽对宋玉和丁傲的领悟十分满意,“眼下的局势,柳寻衣就像一条狡猾的鱼,江湖群雄就像想吃鱼但不会钓鱼的人,他们统统用错了方法,结果非但捉不住鱼,反而被鱼耍的团团转。既然你们已发现‘捕鱼’的技巧,接下来只需找一只乖乖听话的鱼鹰即可。”
“鱼鹰……”董宵儿恍然大悟,“坞主的意思是找一位柳寻衣信任的朋友,让他替我们引蛇出洞。”
“不错!”
“这……可能吗?”冷依依面露踌躇,“能被柳寻衣信任的人,也一定很信任柳寻衣。正如秦苦,与柳寻衣的交情固若金汤,岂肯乖乖听我们的话?”
“让一个人听话无外乎两种方法,要么威逼,要么利诱。眼下,柳寻衣正值生死关头,能让他相信的朋友,一定不惧怕威逼,至于利诱……”
言至于此,宋玉与金复羽对视一眼,眉宇间不约而同地涌现出一抹耐人寻味的古怪之意,从而胸有成竹地笑道:“我知道一人,既是柳寻衣的朋友,又能被我们利诱,乖乖听话。”
“既然你已有计划,此事便交由你去办。”
“遵命!”
宋玉欣然领命,欲转身离去,却被冷依依匆匆拦下。
“你和坞主究竟在打什么哑迷?‘鱼鹰’到底是谁?”
面对冷依依、董宵儿、丁傲紧张而期待的眼神,宋玉不禁面露犹豫,转而将询问的目光投向金复羽,见其微微点头,方才神情一缓,面露诡笑。
“我找的‘鱼鹰’是……无情剑客,唐阿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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