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寻衣见谢玄几人皆站在一旁,岂敢独自落座?因此朝洛天瑾拱手拜谢,自己仍毕恭毕敬地站在案前。
洛天瑾眉头一挑,好奇道:“为何?”
“事关江三爷与李甲。”柳寻衣如实回禀,“其实,昨夜我离开书房后,曾在半路遇到李先生,并与他寒暄几句。”
“哦?”闻言,洛天瑾表情一僵,而后与谢玄对视一眼,追问道,“他和你说些什么?”
“李先生说江三爷已有苏醒的迹象,并准备向府主禀告。”柳寻衣直言不讳,“他还向我打听,府主是否在书房。”
“嘶!”此言一出,众人无不眼神一变,面露惊愕。
“什么时候的事?”
“昨夜我从府主的书房离开后不久,约莫……戌时三刻。”柳寻衣回忆道,“当时李先生红光满面,洋洋得意,我还戏谑地说‘不妨碍他向府主邀功’。”
“你的意思是……江一苇昨夜已经苏醒,而李甲专程跑来向我禀告?”洛天瑾沉吟道,“昨夜我在书房坐到深夜,为何迟迟不见李甲前来?”
“这……”
洛天瑾此问,令柳寻衣不知该如何作答。
“如此说来,你是最后一个见到李甲的人?”雁不归语气不善地问道。
“不一定。”柳寻衣摇头道,“在我之后,李先生本应出现在府主面前,但事实并非如此。换言之……有人在半路将其截住。”
“谁能证明?”谢玄质问道。
“这……”柳寻衣迟疑再三,终而默默摇头。
“府主!”黄玉郎眼神一寒,提醒道,“可还记得狄陌之事?如果柳寻衣所言属实,府中必有奸佞,前车之鉴,不可不防!”
雁不归插话道:“眼下,柳寻衣的嫌疑最大,应从他身上查起。”
“不!”慕容白仗义执言,“如果柳寻衣和江三爷的死,以及李甲的失踪有关,他岂会主动将这件事告诉我们?”
“有没有可能……江一苇昨夜根本没有苏醒,柳寻衣遇到李甲时,江一苇已死,而李甲正在设法潜逃?”雁不归揣测道,“至于柳寻衣见到的‘红光满面’、‘洋洋得意’,都是李甲故意伪装出的假象。”
“不像!”柳寻衣细细回忆,继而摇头道,“李甲只是一个普通人,他若故作镇定,我不可能看不出来。”
“万一你看走眼……”
“好了!”洛天瑾颇为不耐地摆手道,“我一直认为此事存有蹊跷,而寻衣刚刚的一席话,无疑作证了我的猜想。江一苇的死不是意外毒发,李甲的失踪也不是畏罪潜逃,一切皆是有人在暗中捣鬼。”
言至于此,洛天瑾的眼中陡然迸射出两道刺骨寒光,幽幽地说道:“敢在我的府里玩这种把戏,看来是有人把我洛天瑾当成傻瓜了。”
“府主的意思是……”
“黄玉郎所言不错,前车之鉴,不可不防。”洛天瑾下令道,“柳寻衣,派出下三门弟子寻找李甲的下落,三日内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雁不归、邓长川、黄玉郎,慕容白。给你们三天时间,遍访洛阳一带的仵作,我一定要查清江一苇的真正死因。”
“遵命!”
言罢,洛天瑾环顾众人,一字一句地说道:“身为武林盟主,竟然后院起火,莫不是让天下人看我的笑话?此事若不能查个水落石出,尔等休要回来见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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