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似乎有些不对劲。”小顺子的声音听上去有些颤抖。
宇文修眉头一皱,微微点头,示意丁轻鸿出去查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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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丁轻鸿刚刚打开房门,六七个身披铠甲,手持钢刀的彪形大汉登时闯入房间。
他们态度强硬,举止蛮横,险些将猝不及防的丁轻鸿撞翻在地。
“你们是什么人?”
丁轻鸿飞身急退,桃花剑顺势出鞘。霎时间,寒光四射,剑锋直指这群不速之客。
宇文修心中骇然,但表面上仍故作镇定,语气不善地问道:“哪里来的混账东西,胆敢在老夫面前造次!”
“武林侯,你好大的官威啊!”
伴随着一道戏谑的冷笑,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大汉缓缓步入房中。
此时,他左手拎刀,右手推搡着一名浑身颤抖的瘦弱男子,那人正是刚刚“骗开”房门的小顺子。
一见宇文修,小顺子不禁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痛哭流涕,连连叩头赔罪:“岛主,我是被他们逼的……”
“你是何人?”宇文修对呼天抢地的小顺子置之不理,一双阴戾的眸子死死盯着中年大汉,幽幽地说道,“看你们的穿着打扮,似乎是官府的人?”
“本官乃枢密院中侍郎,白锦!”中年汉子昂首挺胸,一脸傲然。
“枢密院?”宇文修错愕道,“你们是西府的人?”
“正是。”白锦瓮声道,“钱大人一直在临安等着你的消息,却不料你一去无回,杳无音信。最令他老人家生气的是,办砸差事后,既不见你负荆请罪,亦不见你做出任何交代,不知道你究竟在耍什么花样?既然你不去找我们,那我们只好来找你。”
“你们已经知道武林大会的结果,还找老夫作甚?”宇文修不悦道,“功败垂成,自该一拍两散,难道还要抱头痛哭不成?”
“钱大人的原话是‘宇文修虚有其表,败絮其中,巧言令色,蒙骗本官,而今留下一堆烂摊子,等着谁来收拾?’”说罢,白锦眼神一狠,叱责道,“宇文修,你把事情闹的这么大,以至无法收场,现在留下一屁股屎,自己不擦,想让谁帮你擦?你想拍拍屁股走人,恐怕没那么容易!”
“大胆!”丁轻鸿斥道,“我家岛主好歹也是朝廷敕封的‘武林候’。论官阶,比你只高不低。你身为属下,岂敢以下犯上,出言不逊?”
“武林候?”白锦蔑笑道,“夺不下武林盟主,‘武林候’这三个字半个铜板都不值。再者,钱大人已上书枢密使,决意褫夺你的官位。”
“无需你们褫夺,老夫根本不稀罕做朝廷的鹰犬。”宇文修沉声道,“今夜你们兴师动众,莫非只想说这些废话?还是想……抓我回去泄愤?”
“就凭你们几个废物?”丁轻鸿鄙夷道,“也配与我们为敌?”
“抓你回去?”白锦摇头道,“你的表现令钱大人失望透顶,抓你回去只会令他老人家大动肝火,别无它用。”
“那你们……”
“今夜,本官只是奉命指引,真正找你的另有其人。”
“谁?”
面对宇文修的质疑,白锦却不屑一顾,转而朝门外走去。
此时,一脸傲气的他忽然态度大变,脸上堆满谦卑的笑容,身姿微躬,毕恭毕敬地拱手拜道:“万公公,房中之人正是宇文修,您里面请!”
在宇文修和丁轻鸿好奇的目光下,一道身材中庸的身影,缓缓出现在房间外。
六十岁上下的年纪,男人女相,富态雍容,灰发无须,一脸慈祥。身着一袭湛蓝锦袍,穿着打扮十分考究。
进门时,他那两只白白胖胖的手正捻着兰花指,轻轻掸去身上的灰尘。
紧随其后的,还有一位神情冷漠,目光如剑的年轻人。
白锦对待年轻人的态度,远不像对待“万公公”那般彬彬有礼。
二人擦肩而过,彼此对望的眼神中,甚至迸发出一抹针锋相对的敌意。
这位年轻人,正是与柳寻衣同甘共苦的好兄弟,东府天机阁少保,秦卫。
今夜,东、西二府的人竟然同时出现在宇文修的房间,其深意不禁耐人寻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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