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忙喝,你先下去!”
“是!”
在凌潇潇的催促下,李甲不敢有丝毫懈怠,赶忙将汤药放在桌上,而后快步离开房间。
房中,江一苇与凌潇潇四目相对,气氛渐渐变的有些诡异。
“怎么伤成这样?”
凌潇潇率先打破沉默,她的语气听上去有几分担忧,亦有几分责备。
“一时大意,误中埋伏。”江一苇自嘲道,“老了,身体亦是大不如前。”
言至于此,江一苇忽然话锋一转,问道:“夫人,府主他……”
“瑾哥伤势未愈,而且一路奔波,因此体力不支,早早歇息了。”凌潇潇淡淡地说道,“你可知,蒙古朝廷派出三万大军围困华山,瑾哥能将你们活着带回来,已是万分不易。”
“嘶!”江一苇倒吸一口凉气,担忧道,“那府主他……”
“放心,瑾哥并无大碍,只是身心疲惫而已。”凌潇潇安抚道,“即便如此,他仍对你念念不忘,因此派李甲昼夜伺候。”
“有劳府主挂念,有劳夫人费心。”江一苇感动道,“我身上的毒已解,歇息几日便可痊愈。”
“你们在华山……究竟发生何事?”凌潇潇眼珠一转,伺机试探道。
“夫人此话何意?”
凌潇潇轻咳两声,故作漫不经心地说道:“我见你们死的死、伤的伤,心里岂能踏实?虽然瑾哥坐上武林盟主的宝座,可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他心事重重,因此想问问你,瑾哥……在华山究竟经历过什么?”
“这……”面对凌潇潇的试探,江一苇不禁面露难色,苦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夫人不必多虑……”
“是吗?”凌潇潇脸色一沉,不悦道,“可我为何听说,瑾哥在华山……见到一位不该见到的人。并且,瑾哥不惜冒天下之大不韪,帮她洗脱罪名,令其回归武林正道。”
只此一言,令江一苇的心“咯噔”一沉,脸上变颜变色,似乎有些慌乱。
“江一苇!”突然,凌潇潇收起和颜悦色的模样,神情一禀,别有深意地问道,“你……还是不是我的人?”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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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江一苇再也顾不上身体的虚弱,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慌慌张张地跪在凌潇潇面前,战战兢兢道:“当年,若非清风道长出手相助,在下恐怕早已暴尸荒野。若非夫人将我引荐入府,即便我能苟活于世,只怕一辈子都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卑微小卒,岂能有今时今日的江湖地位。故而,清风道长与夫人的大恩大德,江一苇没齿难忘!”
“当初我引你入府,对你的教诲,你可还记得?”
“夫人教诲,字字谨记。”江一苇连连点头道,“夫人要我一心一意地辅佐府主,为其披荆斩棘,助其成就江湖霸业。这么多年,我一直遵照夫人的意思去做,从不敢对府主有半点异心……”
“你少在我面前阳奉阴违!”凌潇潇目光一寒,冷声道,“我让你尽心辅佐瑾哥,是让你帮他解决麻烦,而不是让你帮他合起伙来欺瞒我!你可知,自己对他的纵容包庇,并非帮他,而是害他。”
“在下不敢……”
“不敢?”凌潇潇愠怒道,“你做都做了,还有什么不敢?滕柔、萧芷柔,你以为换个名字就能脱胎换骨,重新为人?我早已告诫过你,让你将残局收拾妥当,却不料你竟如此敷衍了事!”
“在下不敢……”江一苇汗如雨下,惶恐之至。
“住口!”凌潇潇怒道,“在我面前含糊其辞,顾左右而言他,我已看不出你对我还有半点忠心!”
“在下不……”话一出口,江一苇忽觉凌潇潇寒意逼人,匆忙改口道,“在下对夫人绝无异心,在下忠于府主,亦是忠于夫人。”
“江一苇,休要断章取义,曲意逢迎!”凌潇潇黛眉一蹙,逼问道,“究竟怎么回事?还不从实招来!”
“是!”在凌潇潇的震怒下,江一苇不敢再有丝毫隐瞒,赶忙说道,“其实,云追月是腾族子弟,本名叫‘杜襄’,是腾三石的义子,与滕柔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当年,滕柔与杜襄本应是一对璧人,无奈府主横刀夺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