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事啊?跟哥们说说,看看是你惨还是我惨。”
“你惨什么?”慕西洲瞥他一眼。
“我当然惨,婚姻就是男人的坟墓,我马上要步入坟墓了,不惨吗?”
“毒鸡汤少喝点。”
“跟你这人聊天真没劲儿。”周近屿选择喝酒。
酒劲上来是有瘾的,一瓶接着一瓶,不知不觉,脚边就躺满了喝空的酒瓶,周近屿喝醉之后脾气像个孩子,抱着枕头就痛苦起来。
“人为什么要结婚?结婚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哥的好日子都要没有了!没有了!狗日的!”
慕西洲无语,懒得理他。他喝得比周近屿还要多,身体醉了,心却远远没有,酒往肚子里下越多,他心里就清明。他不明白,实在是想不明白,林知意的心咋就这么冷,让他怎么焐都捂不热。
他想起许多年前,初升高中的夏天,第一次去周近屿爷爷家玩,经过一处宅院的白墙,那墙上爬满了藤蔓,还能瞧见里边枝繁叶茂的石榴树,那枝上全坠着沉甸甸的果子。
慕西洲就是在那天,发现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个叫林知意的女孩儿。他闭上眼睛就能想起那天,甚至在过去的八年,他梦里出现最多次的都是那一日的场景。
她穿着湖蓝色的小裙子,头发上绑着蝴蝶结丝带,跨坐在那堵墙上,穿着白色袜子的腿悬在墙边,一荡一荡,她在摘石榴。
他也不知道为何忽然入了神,一动不动地看了好久,她好不容易摘了一颗石榴下来,还掉在了地上。
“你帮我捡一下好吗?”她问。
慕西洲点点头,从地上把那颗小石榴捡起来递给她。
她说谢谢你,然后又从树上摘了一个,说这个送给你,那颗石榴明明就没有熟,就被她从树上摘下来送给了他。
这种小事她早就忘了吧,她记性那么不好,就连毕业之后重逢,都认不出他是谁。可那段回忆,对他来说,却弥足珍贵。
“别睡了,有你电话。”许一苒拍了拍林知意的肩膀,手机就放在餐桌上,已经反复响好几遍了。
林知意摇头,人还在半醉半醒间,她刚疯过一阵,现在正没力气,许一苒也不想管,可电话铃声源源不断,大有不接就不停的意思,她不堪其扰,只好起来去拿手机。
“知意,慕西洲电话,你要不要接?”她小声的问。林知意趴在沙发上睡着,没有动静。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许一苒说完,划下了接听键。
“林知意,我到底哪一点做得不够好,让你百般嫌弃,我扪心自问,从来没有将一个人看得如此重要过,你究竟有没有喜欢过我?”刚一接通,慕西洲醉意熏熏的声音,清楚地传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