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果然被桑恒润说中了,有卖身契的人带人围攻主子所住的房屋,视为不敬。
做奴仆的攻击主子,罪加一等。于是判案,流放两千里。
又因为这家人的卖身契还在桑府手中,特别移交官府,由官府看管,有人定时查验他们身在何处。
这一家人这么多年积蓄下的所有财帛,除赔偿主人之外,尽数充公。
这处置,于他们而言是晴天霹雳,于桑家而言,却有些不痛不痒。
恰巧这日,公文送到桑家兄弟手中。
桑恒润邀桑恒睿同看,看完了兄弟两个得出这么个结论——他们这些财物,兴许没多少。
这么多年以来,管家戴着管家婆一直住在桑府中,并未在房子上花过钱。
作为管家,月钱也不低,但他们的孙子似乎颇会花钱,估计这老两口,也没多少钱吧,至于他们住在外头的儿孙,就更没啥指望。
他们那点财物,在桑家看来,算不得什么,即便如此,桑家兄弟什么话都没说,只将公文好好的收藏了。
“三弟,明日宣判,我们弟兄二人同去。”
桑恒润道:“他们能给的补偿款项,我拟划七成给弟妹一个人,你以为如何?”
桑恒睿一愣,给温阳吗?
“大哥,此事不与嫂嫂商量吗?”
“娆儿不会不同意的,放心,我会与她商量。”
“大哥,小弟有一事不明,不知可否问大哥。”
瞧着桑恒睿吞吞吐吐的样子,桑恒润朝着弟弟的肩膀拍了一下。
“你这孩子,我们本就是兄弟,有什么话不好说的?”
“大哥,”桑恒睿偷偷摸摸东张西望了一番,见旁边有人朝他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是有关于娇娇的事。”
桑恒润瞬间反应了过来。
“三弟,你可是怨大哥不将那事告知于你?”
桑恒润一笑:“只是你如今能问出这问题,岂不是证明你已经知道此事了呢?”
桑恒睿点头:“我知道此事了,是娇娇亲自与我说的。”
“你是怪大哥,未曾第一时间将此事告知于你,”桑恒润叹了口气,“可是你可曾想过,我身为兄长,实在不适合与你说这话呢?”
桑恒润说的对,他若将此事告知桑恒睿,岂不是暗地里表明了他的态度?便是催促着他这个做弟弟的,与妻子和离。
“既然如此,我已向娇娇表明自己的态度,这辈子既然娶她为妻,那她生是我的妻,死与我同穴。”
“大哥既是桑家下一任族长,于情于理,此事都该与大哥商议,桑恒睿日后不能给桑家开枝散叶,是桑恒睿的过错,与娇娇无关。”
“既然想好了,”桑恒润嘴角噙着一抹笑,“那便立字据吧,记得签字画押。”
桑恒睿听了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签字画押?知道的是为媳妇,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犯了什么罪呢。
“大哥,你还是我亲哥吗?”
桑恒润摇头又点头,桑恒睿的心就跟着一上一下,跳个不停。
“阿睿,我们自然是兄弟,要你签这个,不只是为了你的媳妇,更是为了日后你们没有孩子,被族里长老们联合催逼的时候,好有个凭证。”
桑恒睿听了这话无话可说。
“我们都知道,二房鱼我们很不对付,如今看来,若不是二房生了不少姐妹,我们迟早会被压一头。”
“如今二房只有一个兄弟,能生出几个男子来,还不定数,”桑恒润笑,“你这小子倒好,将生育压力全都压在大哥我身上了。”
“大哥最好了。”
桑恒睿听了这话,便想到过不多久就要去的战场,心里倒比以往淡然。
有温阳与他共同的努力,相信桑恒润平安归来的可能性会大大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