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难受还是不甘?温阳不知道,只知道,看完了这一封长信,她心里堵得慌。
她知道自己如今过得很好,并不需要多少银两,就可以保持着很高的生活水平。
又有些难过,只是泪水只在心里打转,搞得她心里湿湿的,难受的很。
父亲绝笔的书信上,明写着他们深爱哥哥,温阳对此毫不意外,古代男儿继承家族财产,女儿家除了嫁妆,是什么也没有的。
只是,到头来也还是没有忍心,将一切赠给侄儿。
温阳翻开温震留下的日记本,观看扉页,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她没有想到,时隔多年还能再见哥哥的脸。
也不知道是谁,在温震笔记本的扉页画上了他们一家四口,画得惟妙惟肖,引得温阳脑海中已经开始模糊的娘亲与兄长的脸都变得清晰了起来。
她狠狠地擦了一把眼泪,防止眼泪落在画上染湿了画。
温阳闭上眼睛,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回想,方才所见的哥哥的脸。
兄长啊。
温阳嚎啕大哭。
在这个原生家庭当中,温如玉不但担起了兄长的角色,有的时候还担起了父亲的角色,几乎把所有的温柔与耐心都给了这个亲妹妹。
别人说,若父母不在,长兄如父,而父母在世,温如玉给她的,都能令她感念终生。
她这些年四处剿匪,一有空闲就要从山上溜下去,到各处城镇上,寻找温如玉的踪影。
只是这么多年,辗转各处一无所获。
她哭了一场,情绪倒是稳定了一些,擦了把眼泪,将温震的日记与秦大将军的笔记抱起来,送入了自己的房间。
遗书放回原处,地契丝毫未动。
“兄长,还有几年,我再在温家等你几年,兄长,你一定要回来啊。”
温阳在心里想着。
守孝之期三个月,留给她看日记的时间还多,温阳不急这一时。
她洗了把脸出门透气,没过多久撞上了燕叔。
“姑娘你去过老爷的书房了,看过老爷给你留的信了吗?”
“燕叔我看过了,”温阳微微一笑,“没有想到燕叔竟然沉得住气,硬是等我,自己先看了,才和我提。”
燕叔看得见她两眼通红,像个兔子,心里难免有些心疼。
这姑娘也是他看着长大的,以前有公子在,有公子护着,没受过什么委屈。
公子一失踪,这些委屈,就都到她身上了。
“姑娘,若是姑娘不愿,我提这些岂不是惹姑娘难过吗?”
“多谢燕叔了,如今我已经看了父亲的留信,我确实有几个想法,想和燕叔你好好聊聊,看看可不可行。”
“姑娘但说无妨。”
两人便在院子里找了两个凳子坐下来,此时便寻温阳不见的止歌与止盏也到了此处。
“姑娘你怎么乱跑呢?吓得我和止歌到处找你。”
止盏一见了她,就埋怨道。
“你呀,这个时候我能跑哪儿去?”温阳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