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恒睿轻声安慰着,温阳的眼泪猝不及防的流了下来。
没有哭声只有眼泪,很快就把枕头泡湿了一块。
桑恒睿感觉到怀里人正抑制不住的轻微颤抖,怀抱更紧了一些。
“以后,你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了。”
“嗯。”
温阳的眼泪从眼角渗出,流过太阳穴,隐没在黑墨般的鬓发里。
“快睡会儿,乖,明日有得忙。”
“嗯。”
温震的身体是一路从雪国边关运回来的,路上走了好多天,好在这是冬天,没有散发出太大的难闻的味道。
不过因为在路上耽搁了太多的天数,停灵不会太久。
而且皇帝来就是为了主持他的葬礼,而且如今早过了头七,再不葬下去,就于理不和了。
温阳梦里都在哭。
她梦见爹娘携手站在一处,娘亲亲亲热热的靠在爹的胸膛之上,对她说我们走了。
转头又梦见兄长,说妹妹,相信我们总有一天会相见。
只是委屈你一个人办完父亲的身后事,无论如何兄长对不起你。
温阳在梦里一会儿喊爹娘,一会儿喊兄长,本来这几日照顾温阳,睡眠变得很浅的桑恒睿很快就醒了。
他听着她喊爹娘,又听见她叫兄长,心里替她难过。
温家四口人只剩下她一口了,连个彼此扶持帮助的人都没了,她身为一个弱女子,如何能抵挡得住呢?
只是这个情况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桑恒睿叹了口气,只能用自己的怀抱温暖她。
温阳一夜睡得不安稳,清晨醒来时,戴着浓浓的黑眼圈。
今日来得人比昨日更多,因为皇帝要为温震主持丧仪,导致文武百官齐聚。
这是大崇对牺牲者最高的敬意,温阳只得安排人去采买茶叶小食,拜托了人前去招呼。
皇帝今日休朝,他自己也还没有来,文物百官里就有些围着温阳说些并不合时宜的话的,话里话外有些巴结的意思。
温阳此时正悲伤着,哪里有心思应付他们,对此都回以沉默。
直到秦大将军戴着秦小将军来,他们才纷纷让开了一条道。
秦大将军看着温阳的脸色,知道她又疲惫又悲伤,于是长话短说:“阿震走时,拜托我好好照顾你,我答应了,如今,想认你为义女。”
“不知你可愿意?”
秦大将军已经是白发苍苍的年纪,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惹得一众围观人纷纷惊呼。
“大将军,我,暂时不想考虑这个。”
秦小将军道:“县主大可放心,爹爹的决定也是我们秦家一致的决定,爹爹认你这个义女,我认你这个妹妹,有我这个义兄在,在秦家谁也不能欺负你一下。”
“多谢秦大将军,只是爹爹尸骨未寒,我……”
“好孩子不必忧心,今日本将军先与你定下这名分,你生是温家的人,是温家的女儿,名字与姓氏都不会改,阿震生前唤一声娇娇,你就是我们秦家的小娇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