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皇宫的路上,桑恒睿一直很忐忑。
当朝没有女子走仕途,像温阳这样有得天独厚优势的女子也不多,若是皇帝问起,此提议出自谁,他们该如何回答呢?
不能犯欺君之罪,就只能把温阳说出去,若是温阳穿越女子的身份瞒不住,她会遭遇什么事情?
想到这儿,桑恒睿实在是憋不住了:“大哥,陛下若是问起这提议从何而来,我们该如何说?”
“三弟,弟妹的设想极好,只是,若只有她的设想,并不能直接免去灾难严重的后果,我们要给陛下的,不止这么一个设想,明白吗?”
“是啊,我们得将她所说的揉碎了,写成极好的可实行的样子。”
桑恒润点头。
“那我们要如何做呢?”
“弟妹所言很有道理,为兄倒是有个法子,对建造房屋最为上心的人是谁?”
“自然是要住房屋的人。”
“正是如此,”桑恒润笑道,“人,都想着自己有的是好的,到时我们只要提供材料,食物等等,完全不需要我们去找人建造房屋。”
“大哥不愧是大哥,想的就是周到,厉害。”
“好了,至于钱哪儿来,为兄也想到法子了。”
新官上任三把火,皇帝此时正在收集前朝贪官的一些重要证据,等证据下来了抄个家,要多少银子没有?
“哎?太好了。”
桑恒睿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多余,为啥要跟着一块来呢?
桑恒润在脑海中将自己的想法串联起来,想了想,忽然道:“三弟。”
桑恒睿还在失落,哪里顾得上他叫他。
“阿睿,怎么了?”桑恒润这才。注意到自家三弟,见他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几乎立刻明白了他所想。
“阿睿,你大可与陛下提一提桑皮线的事,陛下与皇后娘娘琴瑟和鸣,多少宫院都空着,不如砍了难以侍弄的花木,广植桑树。”
桑恒润说着,拍了拍弟弟的肩膀。
“如此一来,确实是好。”桑恒睿笑了笑。
见哄好了弟弟,桑恒润自己也一笑。
等到兄弟二人进了皇宫,太监道,皇帝正在接见刑部尚书。
兄弟二人便在御书房门外等,等他们见到皇帝,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了。
好在桑恒润是皇帝宠臣,他们到来时就有太监前去禀报皇帝,皇帝特让他们去暖阁中等候。
否则,他们就是两个冰疙瘩了。
刑部尚书年纪大了,皇帝特许太监抬轿送他出宫,抬着老大人的轿子才出去没多久,就听见皇帝召见他们的口谕。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是太子时,桑恒睿是他的御医,两人倒也熟络,他也没有那么怕皇帝。
“免礼,二位爱卿同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皇帝是太子时,偶尔骑马射箭,可惜骑射不精,常常闹出事儿来。
一出事,桑恒睿便被招入太子府中,所以这对兄弟常常在太子府碰面。
如今皇帝登基,没时间也没心情骑射,自然不会同时召见他们。
“回皇上,微臣兄弟二人来是为了两件事情。”
“哦?桑爱卿,咳,朕的护卫长有何事要说啊?”
“回皇上,微臣有要事相商。”
“嗯?”皇帝如此一出声,他的贴身太监便带着所有服侍的太监婢女,包括写皇帝起居注的官员,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