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兽医匆匆赶至,确定此牛已死,死因乃是被重物击颈,以致颈部折断。
官府明文规定,自死的牛不可吃,以免它身上有疾病,壮年的牛不可杀,是为牛是动物中第一生产力。
青年的牛也是如此,只是如今被砸死了,若是被卖,倒也可以补偿牛主一些损失。
兽医看得清清楚楚,于是开了此牛已死亡的证明,并且写明了死因,核准可卖。
“不知依大夫之见,此牛合该卖多少银两?”桑恒润问道。
兄弟二人都是从登基大典回来,身上穿的本就是他们对应品阶的官服,兽医见了他们的衣着也不敢胡说,也不肯让这农妇就此吃了亏,于是道:“八两银子。”
“八两银子,买这牛的所有?”桑恒睿挑眉道。
“不知这位大人以为,有何不妥之处?”兽医有些惊慌,其实自己犯不着为这个素未谋面的妇人得罪官场上的人。
“果真只要八两?”
“是,按着惯例,八两银子可买比此牛略小一些的活牛,因此牛已死,小人断言,此价值正合适。”
“那十两银子,能买到怎样的牛呢?”
“回大人,十两银子能够买得一头正值壮年的耕牛。”
“呵,原来如此。”
个人都有人性,也许个人都有贪心,这农妇贪心桑恒睿并不奇怪,只是在他看来,正值壮年的牛,贵一些似乎并没有什么错处,只是这些稍微青年的牛,比正值壮年的更有价值。
如今是冬季,不需要耕牛,壮年的牛在此时休酣,它壮年的力气只是随着时间渐渐流逝,倒是青年的牛,趁着这个时候好生生长,到即将壮年的时候,正巧有力耕地。
“大人,民妇知错了,还请大人买走民妇的牛,请大人开恩!”
作为桑府三老爷,他一个月的月钱是10两银子,看来这牛确实是稀罕贵重的物件,买一头牛也要他绝不往外跑,只在家中吃喝住一个月。
这事若到寻常人家,还不知要花多久,他想了想,钻回马车,掏出一个匣子来:“给你八两银子,牛我带走。”
“你呢,也不必追求壮牛,这寒冬刚至,也有几个月才好耕田,那时候,你的新牛也该长成了。”
“是,大人。”
桑恒睿让拆了马车,把牛放在车板上固定好,自己与兄长慢行回家。
“你将此牛带至厨房,去行知院里请夫人来帮忙。”
“是。”
车夫只道夫人力大无穷,可以帮忙,却不知温阳昨日晚上,与桑恒睿说火锅虽好吃,但她有些想念未来常吃的牛肉火锅。
他还记得当时自己难以置信的表情,问她耕牛如何能吃,她回答说,到那时候耕地已经不用耕牛了,全用机器。
所以牛肉也就成了他们饭桌上的常客。
说来倒也巧,她想着牛肉,上天就真的给他送了一头只能用来吃肉的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