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嬷嬷喂过桑恒睿,自认为是桑家的功臣,原以为桑恒睿拜堂成亲时,她也能受新人一拜。
这原是不合规矩的,只是有些富贵人家重情义,会让新人暗地里拜一拜,只是太子来了,这种小动作自然也就不敢做,就此罢了。
肖嬷嬷从此就憋着一口气,也不来新房瞧瞧。
今天一来就被新媳妇打了手,哪里能忍?
“你翻我柜子究竟做什么?你为老不尊。”
“我怎么就不能翻了,我找东西,怎么就不可以了?你要是再这么闹,我告诉睿儿,让他休了你!”
“呵。”温阳冷笑,且不说皇帝赐婚,休妻的怕不是脑子有包,退一万步讲,桑家是桑恒润当家,她一个嬷嬷,哪来这么大权力?
“你要找什么东西?如今我是院里的主人,这院子里什么东西放在哪儿我都知道。”
“那东西果然被你藏了,快说,我今日看见的那小人,哪儿去了?”
习武之人耳力皆佳,桑恒润隔着一堵墙,也将二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他心中冷笑,不说三弟绝不会提休妻一事,就算他提了,自己也要请家法伺候,这肖嬷嬷,真是老糊涂了。
桑恒润在外头问:“什么小人?”
“就是长得和秦夫人很像,肚子上头上都插了针的,还绑着字条的东西。”
肖嬷嬷对小娃娃长什么样最熟,一问随口就来。
“那小人肚子里头填的是什么?怎么填的?”还是桑恒润在外头问。
肖嬷嬷不屑一笑:“填的是棉花,从破棉袄里拿出来的。”
“你怎么知道得如此清楚?弟妹,将她带出来。”
温阳伸出手,将人拎起来就走,肖嬷嬷知道自己说漏了嘴,吓得脸色苍白。
“大老爷,不是我说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就饶过我吧,看在我照顾三老爷的面子上,饶过我吧。”
“饶过你?”桑恒润向来不信这种东西,秦娆是他的逆鳞,他绝对不许任何人以任何方式伤害她。
他说着将那娃娃扔在肖嬷嬷脸上,咬牙切齿道:“说,你这么做究竟为何?若是不说,我连夜送你去刑部大牢。”
“是,是三夫人……”
“三夫人要你做这种事情来陷害她自己吗?”
“不,不是,是别人。”
肖嬷嬷吓傻了,温阳已经闻到一股异味,她皱起了眉头:“大哥,把她扔柴房里去吧。”
“嗯。”
“饶命啊,大老爷,我不是故意的,求你看在睿儿的份上,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温阳皱着眉头,这都是些什么事?她嫁到了这儿,这家就一天出一回事,好事也就罢了,还都是些破事儿。
立刻有人动手,将人拎了出去。
“辛苦弟妹了。放心,大哥信任你如初。”
“多谢大哥。”
“应该的,天色已经晚了,明日,我让三弟想办法回来,肖嬷嬷是他的奶娘,处置她,得有他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