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上了年龄的老人们,熬了好几个昼夜翻看古籍,只为能得出一个可行的方案!
如今希望就在眼前,坚持就是胜利!
沈长清不通医术,老人们嫌他碍手碍脚也不要他帮忙,他就笑了笑,道,“那告辞了,我替百姓谢谢先生们的付出。”
沈长清走远了,钱开承才小声嘀咕,“最该谢谢的人是长清君你自己。”
那个人身上背负了太多,却好像没有听到他抱怨过什么。
沈长清推开门的时候,颜华池已经醒了。
他穿了与沈长清一样的粗布麻衣,站在堂屋里,目光落在婆婆的房间。
房门开着,里面停着一口棺材。
昨夜从门缝透出来的哪里是月光?分明是长明灯里的幽森鬼火。
沈长清昨夜一路开着鬼门匆匆而来,所以连进了鬼村都不知道,大凶的鬼域太真了,他竟分毫没有察觉。
幸好屠婆婆没对他们怎么样,甚至还无微不至照顾他们。
颜华池的伤势恢复得很快,快得可怕,这会子其实差不多已经好全了。
听见沈长清进门,他也没有什么反应,好像是在赌气。
“婆婆不在?”
闻言少年周身气压更低,沈长清暗道不妙,缓慢走过去,想安抚一下徒弟的情绪。
“棺材里躺着呢”,颜华池睫毛轻动,遮住了眼底情绪。
然而那丝丝缕缕的疯意又从喉管里吐出来,带着寒风一般,“师尊心里的人太多了……”
沈长清不知作何回答,不想刺激这疯子,就没再往前走。
“您是心虚吗?”谁知那疯子却低低笑起来,朝他招招手,“过来,快点。”
那人又补充,“趁我没太疯。”
沈长清不过去,他就自己走过来,抓住沈长清的手指,递到唇边,伸出舌,轻轻舔了一口。
沈长清蜷缩了手指,挣脱开,“你……”
颜华池退了半步,唇角上扬,眼睛里却噙了一点泪。
实在是疯得不像话。
沈长清想起来,自己还有话没问。
“你和昭阳……”
话没说完,就被人捉住手腕,力道很大,“师尊今天是一定要在徒儿面前一而再再而三提起旁人吗?”
他还没和徒弟算账,徒弟倒细数起他的罪过来。
颜华池不由分说伸手按他背上某处,低笑,“伤得不轻吧?就这样还要往水里跳,往这么大的风浪里跳……”
“师尊跟那人就见了一面吧,他死不死,关您什么事”,颜华池目光很冷,“还是说,您非要叫徒儿发疯,发疯到折磨死所有不相干的靠近您的人,您才肯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