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声音一直在我耳边飘荡着,时而近,时而远,我都不确定到底是我自己听到的,还是我的幻觉。
终于,我还是忍不住开口沈千华和耿邵宇,
"你们有没有听到唱戏的声音?
"
"没有,你是不是幻听了?
"沈千华这时候的声音听起来温柔极了,就像我们刚认识不久的那个时候的声音,总之,听起来很舒服,没有我们在吵架之后的那种疏离感。
听见沈千华这么回答,我就知道他两都是没有听见的,难道说,这声音真的只是我的幻觉?可是,如果只是我的幻觉,那为什么听起来却这么真实。
断断续续的戏曲声音继续传过来,然而戏曲的内容还是那么几句,
"生生死死自由天,莫要做鬼欺人言,死人焉能讲实话,活人也可瞒过天……
"我不知道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只觉得这声音听起来很悲怆,就像是有人在哭泣一样。
"你们真的没有听见?
"我有些不甘心,再次询问着沈千华和耿邵宇。
"你到底听到什么了?我怎么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你不会是真的出现幻觉了吧?
"这次开口的是耿邵宇,他的语气也和这几天和我说话的时候有很大的不同,语气好了很多,就像他对我没有那些算计之前。
这个时候,我也没有力气去想他两为什么会突然转变态度,反而是被庙外的戏曲弄的有些不知所错。于是,我将我听到的,一字一句告诉了耿邵宇和沈千华,可是他两却依然觉得我是幻听。
我有些慌了,可我不相信自己是幻听,耳边的一切听起来虽然很飘忽,但却很真实,不可能是幻听的。在我的再三强调下,沈千华说不如出去看看,看看这附近到底有没有我说的那种唱戏的人,也许,是谁家办丧事经过这里呢。
不过我想着却不太可能,毕竟谁家办丧事会唱这样的戏曲,虽然我也听不懂戏曲里到底唱的什么,但我知道,这绝对不会是办丧事会用到的戏曲。
但是,我真的很好奇这声音是从哪里传出来的,于是,我就应了沈千华的话,打算出去看看。
我们三人就这样出了庙门,这时候的天还不太亮,太阳也还没有出来,只不过勉强可以看清楚前边的路罢了。我有些怕,但却不好意思拉着沈千华的手,于是,就只有紧紧的贴着他走,让我觉得奇怪的是,沈千华竟然也没有来牵我的手,这不禁让我有些失落。
不过转瞬我就释然了,想着刚才我们已经吵成那个样子了,他能继续救我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至于我的害怕……我只能将这害怕紧紧的埋藏在心里,不敢声张。
"生生死死自由天,莫要做鬼欺人言,死人焉能讲实话,活人也可瞒过天……
"
戏曲的声音再次响起,只不过这次的声音很奇怪,之前事一个人女人的声音,唱着就像是在哭一样,而现在,这声音换成了很多人,就像是大合唱,或者说是众多人在一起哭。
我心里毛毛的,一转头看了看沈千华和耿邵羽,见他们面色连变都没有变,就知道他们根本就没有听到这声音。我也没有再继续开口问他们,我想着,可能这声音真的就我一个人能听见吧。
我正想着,一抬头却看见了一行人,他们披麻戴孝,中间还抬了两口棺材,每个人的脸上都摸的惨白惨白的,看不见一点血色。不过,看见这送葬的队伍,我心里才稍微安定了一下,看来,真的就像耿邵宇说的一样,是有人在送葬。
只是,我刚定下心来,仔细想想却又觉得很不对,为什么是两口棺材,哪有这么巧的事情,一家子里同一时间死两个人。这时候我在细看那些送葬的人,只觉得他们脸上惨白的颜色不像是画出来的,反而是像本来就是那个颜色。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立刻转头看着沈千华,但发现他看着别处,好像根本就没有发现那些送葬的人似得。
"你们……你们看的见那些人吗?
"我都有些不敢问他们了,生怕他们的回答会让我更害怕。甚至,我都不敢指那些送葬的人,指他们的时候,我的手都是颤抖的,我心里怕极了。
而且,在我指那群送葬的人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心里作用,还是什么,我竟然感觉到那群人正朝我这边砖头看我。有了这个想法,我立刻收回了手,然后收回了目光,不敢往过去看。
倒是沈千华和耿邵宇,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我指的那个地方,然后一头雾水的问道,
"哪里……那里有什么啊?哪有什么人啊?
"
听闻沈千华的话,我心里瞬间像是浇了一盆凉水,简直透心凉。看来,他们真的看不见,那么,我看见的是什么,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能看见?
沈千华看不见还说的过去,毕竟他还剩下一成的功力,就和普通人差不多了,可是耿邵宇呢?他为什么看不见?我又为什么可以看见,我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罢了,最多身上的阴气比别人重,可这也不能代表我就可以看见不死人看不见的东西了吧。
难道,这一切又是耿邵宇的计谋?可是,他设这个计谋又是为了什么?挑拨我和沈千华之间的关系吗?可是,我和沈千华之间的关系现在已经是水火不容了,还有什么值的他挑拨的。